天山童姥算是给了她最后的体面。

而这个死对头真的死了，天山童姥的心情竟然一度低落下来。

在李信重新雇好马车，返程的路上，她前半程都一直闷头练功，话变得极少。

直到后半程才恢复过来。

路上，她也把《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口诀全都传授给了李信，只叫他发誓不可传与逍遥派之外的人，别的并没有多加条件。

李信见她好说话，外加哪怕得了这两门神功，大概率也练不成，为了不白忙活一场，就趁机再厚着脸皮讨要《生死符》的制作与收发法门。

天山童姥竟然同意了！

但她也明说，以李信的内功修为，使用《生死符》还稍有勉强。

外加《生死符》对内功的阴阳特性有很高要求，必须练有阴阳相济的内气，才有资格修炼和使用。

李信目前为止修炼的《易筋锻骨篇》和《血刀经》内功，实际上前者是中正平和，后者是怪异又兼顾阴阳的路子，所以才能同时修炼而不出岔。

否则普通人兼修两门上乘内功，别说南辕北辙，就算达不到阴阳平衡，稍有差池，身体就会承受不住。

因此江湖上大部分武者，往往到最后只会精修单独一门内功。

比如那些名门大派，内功形成一個完善大体系的，其门下弟子就算先后练三四种不同内功，也会保证成一系列、属性一致。

如此看来，李信也心中暗道幸运。

他的另外两门神功，《神照经》和《罗摩神功》也统统都是阴阳绝对平衡的属性，他以后再多兼修这两门功法也无碍，练出的内气都是阴阳平衡，可以完美兼容融合。

“倒是忘了你小子有《罗摩神功》，阴阳相济这一关，你是过了！”

天山童姥路上虽还未修炼这门神功，而是依旧在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恢复往日功力，但也拿出那本手抄册子研究了多次，只为功力完全恢复后，可以立即修炼。

她也不想一直残废。

“既然如此，我就先教你如何转换内气阴阳的诀窍！”

天山童姥傲然一笑，因为这随心所欲，把阴阳相济的内气转为至阳、或至阴属性的诀窍，是她自己凭高超悟性而创出。

同样的，《生死符》也是她独创，天下间就只有她一人会。

实际上《生死符》的第一步就是用至阴内气化水为冰，所以这转换内气阴阳之法，必须得先学。

不得不说，李信的悟性还是不错的，不出半个时辰便基本掌握了诀窍，已经能制出薄薄的冰片，也就是《生死符》的本体。

但光是本体也没用，最重要是接下来的第二步。

须在这薄冰片之上，附着阳刚或阴柔内气，可以是三分阳、七分阴，或是六分阴、四分阳等，先后次序和内气多寡的不同，可让《生死符》变化万千，叫中招者永远猜不透、解不开。

这更是一门技术活。

冰片薄如纸张，附着内气于其上的过程中，一个不慎就会使冰片碎裂融化，其中的轻重极难掌握。

饶是如此，李信专注勤练之下，两日不到便学会了。

这些都是单独教给李信一人。

水笙功力不够，还不能学。

而对虚竹，天山童姥没真把他当自己人，更不可能传授。

“《生死符》你已学会制作，我再传你一门《天山六阳掌》，方便你收发之用吧。”

路上，李信也已坦诚自己是天机子，天山童姥竟没有多大意外，毕竟那种戏法手段，天下找不出第二个。

现在她本着爱才之心，又多教一门上乘掌法，李信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