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老人胸口犹如一块大石砸下,既闷又疼。
“老朽的夫人,你最清楚不过,又何来找老朽验证?”
摄政王手握兵权,眼线网络整个大岳,当年发生的那点事,他不心知肚明?
钟离无心站起身,眼眸泛着冷光:“孤只要结果,若你需要孤做什么,只管开口便是。”
中宫走水一案发生多年,等他能真正掌控大岳时,当年荣宠的皇贵妃已贵为一国之母,若不是看在她生养他,向来无情寡义的他,怎么可能让她仗着摄政王在背后支撑为虎作伥这么多年,皇宫守卫松懈,是她恳求他严防皇宫,以防刺客任意侵入。
却想不到,这刺客,正是眼前这位经历丧妻之痛而接连入侵皇宫的天山老人。
他行事一向遵从自己的心意,哪管别人什么仇什么痛,当时皇后恳求,他也就调遣了一只龙骑,为宫中侍卫。
“大家各有所求,您还犹豫什么?”刀绝看天山老人迟迟不答应,不禁疑问道,对于这种处处暗藏着玄机的案情,刀绝很是感兴趣。
“老朽此人最看重原则,再加上天机阁的首要规矩便是不与朝廷勾结,所以,摄政王你的要求,恕老朽不能答应。”
天山老人并没有高兴过头,他没有忘记自己现今的身份。
天机阁身处凡尘闹市之中,其内天机阁众徒,也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若是以前,他还会考虑,可现在他不能因个人私事将整个天机阁牵连其中,当年涉及枯骨草这种邪物之人,都不得善终,所以,他万不能将天机阁葬送在自己手里。
“前辈您有您的顾虑,此事这般大好机会,您真的要这么放弃,真想就摆在眼前,若是您不珍惜这次,您难道想在入土了才后悔今日做的决定吗?”
天山老人的抗拒,刀绝看在眼里,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老头,就不知道变通?
“我看他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凌宇从后厨走过来,挑眉不屑道。
天山老人偏头,一双深陷眼眶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凌宇,似乎要用眼神将此人戳死。
“老朽如何!不需要你在这儿评头论足。”
刀绝见天山老人生气,忙劝慰:“前辈别动怒。”
钟离无心敛了神色,站起身,“孤给你一晚的考虑时间,不管你是否答应,孤就当你同意了。”
“站住,你这阉狗!求人也这么不要脸,老朽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你这么蛮不讲理之人,老朽说了,不干就是不干。”
“什么一晚的考虑时间?你这是强卖强买!你干脆直接让你属下一剑砍死老朽算了!”
天山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身在半空的手颤颤巍巍指着钟离无心:“你这阉狗,就知道仗势欺人!”
“孤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孤的脸!”钟离无心眼神一冷,低沉的嗓音在大厅回绕,凌宇早就触摸着自己的佩剑,若不是主子不下指示,他早就将此人一刀毙命,敢在他面前辱骂主子,简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