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嬷嬷生怕黄小爽不高兴,还多了一句嘴:“书房就在馨苑旁边,若是姑娘想见主子,老奴也可以带您去瞧瞧。”
黄小爽哪里敢去见钟离无心,她这会儿也有点理不清头绪,这人吧,对她好的目的她自个儿心知肚明,万一自作多情凑上去,人家一个发怒,指不定又一朝回到解放前,当她的小丫鬟去。
“算了嬷嬷,我还是躺在床上休养吧”
黄小爽扯着被子将脑袋蒙住,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夫人,您的枣泥糕还吃吗?”嬷嬷站在边上,神色局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话让夫人不高兴了。
“嬷嬷,你放在桌上吧,若是我想吃,我自己去拿。”
嗡嗡的声音传出,张姓嬷嬷的看了看身边的搭档,后者抬了抬下巴示意出去再说。
两人带上门,走到馨苑门口。
“主子一走,夫人情绪就低落,姐姐你方才还说带夫人去主子的书房,这别院的规矩,你是忘了吗?”
多半是夫人自己清楚主子的脾性,若是在张嬷嬷提议去书房便答应了,这后果怕是不好承受。
夫人伶俐明事理,怪不得主子对她宠爱有加。
“我看主子对夫人,明明是很特殊,妹子你想想,连馨苑主子都让夫人住下了,你且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
是这个理儿没错,可夫人明明很想见主子,又为什么不去书房呢?
闷得透不过气的黄小爽拉开被子,也不晓得自己在发什么神经。
末了理不清楚头绪,只得叹了口气。
她伸长手臂,够到床沿边上的小木桌,张嬷嬷思虑周到,把枣泥糕放在小木桌,方便她饿了能吃到。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第三日,黄小爽能自己下床,手腕上的伤口敷了药膏,也已经结疤了,据张嬷嬷说,那药膏还是离忧神医给配制的,她还暗啧啧离忧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大夫呢!上次问他要避子汤,还莫名其妙说她花样多,搞得她是个心机婊似的。
没想到离忧这个神医称号还真不盖的。
第三日,钟离无心没来看她,黄小爽呢,纠正了下自己的心态,也没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张嬷嬷小心观察着夫人的情绪,见她真的不在意,也有点纳闷,明明昨天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今天就变得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主子和夫人之间到底是有感情还是没感情呢?
让人头疼。
等到第四日时候,张嬷嬷两人正搀扶着黄小爽到院子小小的走了一圈,连着几日都躺在床上,黄小爽都快生锈了,这不身子一好点,就央求张嬷嬷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扶着她到院子走走。
刚走完一圈,三人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钟离无心,身后还跟着一群低眉垂手的小厮。
张嬷嬷见黄小爽不动,只得朝钟离无心的方向福了福身。
“奴婢参见主子。”
听见嬷嬷的声音,黄小爽忙回过神来,也冲钟离无心行了个礼:“参加主子”。
钟离无心见黄小爽对他行礼,皱了皱眉,暗道女人果真不大安分,这气色极差还随便在院子乱逛,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
他顿时沉下脸,看向张嬷嬷:“孤何时吩咐能让她离开房间半步的?”
语气强硬又带着微不可察的怒意。
“求主子责罚。”张嬷嬷霎时白了一张脸,她就是看夫人气色好才同意夫人的请求,带她出来转转,可违抗主子的命令,是不争的事实。
张嬷嬷二人顿时面若死灰,僵硬地站在黄小爽身边。
两位嬷嬷尽心尽责,本就是她强烈央求,这让黄小爽眼睁睁看她二人受罚,她同意了吗?
“是奴婢自己要求两位嬷嬷扶着奴婢出来的,若是主子要罚,便罚奴婢吧”
她倔强的目光对上一双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可看到钟离无心沉下来的脸庞,说实话,黄小爽还有点怵他。
可她一个人待在馨苑,除了躺在床上,连个陪她说话的人没有,两位嬷嬷更是掐着时间来伺候吃食,如厕,其余的空闲时间,竟然不准嬷嬷留在房间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