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父母惊慌的脸庞，还有侧面车中的驾驶员，让他毛骨悚然，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快速，所见之景却又前所未有的荒诞，让他一度以为这是梦中。

对面的，是一张惨白的人脸，也是他的父亲，副座上的母亲…和后排的…我？只不过他们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惨白，就如死尸一般，还有一样的，恶意。

在车相撞后的一瞬，车窗碎裂，伴随玻璃划过脸庞的，还有冰凉凉的液体。这是什么？当时叶秋言疑惑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还能疑惑，更不明白为什么脑中会浮现这么多想法，也不理解世界怎么变得如此清晰。

哦，是雨水啊。那之前看到的，好像也是雨水映照的？他这么想着。等等，什么时候下了这么大的雨？什么时候，街上变得这么安静了？什么时候…旁边…有了街道？诸多疑惑在这仿佛静止的瞬间浮现，他最后看到的，是对车中的另一组“家人”形象渐渐变得愈发扭曲，眼瞳被漆黑布满，向着“兽”转化着。和自己这车的父母最后看向他的担忧和祈祷，以及嘴唇的颤动。

老叶想说什么？好像是“照顾好…自己？”也就是这一瞬间，时间流速仿佛回到了正常，巨大的冲击力传来，剧痛和深切的悲伤让大脑和心脏颤抖。随着碰撞声姗姗来迟，“嗡～”他失去了意识。

身体砸在座位上没了动静。一滴液体从他脸颊滑下，刚刚的景像，到底是他看见的，还是这液体反射的？这是雨水…还是眼泪呢？随着大雨滂沱下，恢复了喧闹的街上尖叫声起伏中，一切答案都埋在了霓虹灯光中。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洁白床单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打开玻璃的窗外，就像当时不知真假的另一个他一样。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那场车祸中幸存的，只能感叹其运气之好。运气好吗？男孩默默的想着，雨滴落下，飘进屋里，脸颊有液体滑过，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一切答案都埋在了灯光中……

时间地点回到办公室，叶秋言觉得脸上冰凉凉的，“雨飘进来了吗？”“又想到以前去了，太念旧可不好。”他这么想着。

至今那场车祸中看到的光景已经不在清晰了，比如当时到底旁边有没有街道，对车的人是不是自己看到的幻想，他都不确定了。毕竟事后调查证明确实是一场普通车祸，对车的司机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连赔偿都已经收到的他还能怎么样？总不能把他当时看到的去说吧，谁会相信？

他自己都觉得是精神受了刺激，事后的第一时间向医生咨询。最终在对方一脸懵逼但大受震撼的表情下，被推荐到精神科……

也正是如此，他最终选择了心理专业。成为了自己讨厌的职业。所以说这算是真香吗？还是说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叶秋言打趣似的想到。

摇了摇头，关上窗户，整理好桌面，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屋内光线突然变了，原本明黄的灯光此刻却照出了霓虹灯的效果。似曾相识啊。叶秋言在突变下抬起了眼眸，看向面前的空气，好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