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的士气再次被调动,陈当家的眼睛一瞪:“老二,你……”
“他娘的!”独眼龙掣着一柄金瓜,嘴里疯狂的嚎叫着,“兄弟们!咱们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营生,怕他个鸟?”
旁边做三当家的独臂汉子面容狰狞:“咱们这里两百多弟兄,岂能让他们逃了?”
“冲!”
“弄死这帮没卵子的叫驴!”
周梅云那些话狂妄无比,简直就是左右开弓的打他们脸。马匪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讲究的就是狠辣,此时再不动手,还有什么脸面在绿林道上混?
马贼们疯狂的嚎叫着,眼睛都红了,一个个骑着马,持着兵刃,几个机灵的已经抽弓搭箭,地上一片黄沙!
咻!咻!咻!咻!咻!咻!……
一道道箭矢组成了稀薄的箭雨,白狼抽出一把扇子狠狠的一扇,平地一股大风打着旋儿,那些箭矢立刻歪歪斜斜的掉了一地。
“杀了那孩子!法器也是咱们的!”二当家嚎叫着冲在最前。
正在此时,周梅云手里一把符已经如天女散花般乱飞了出去!
那二当家的还嗤笑一声:“一堆纸片……”
孙老等一群商人陡然色变,不料就在此时,那些急速飞行的纸片已经爆发出了惊天的连环爆炸!
马匹嘶吼,人马皆乱,孙老头吓得连忙大吼:“快,快!退!快退!”
独眼龙二当家的扯着嗓子吼:“放箭——呃啊……嗬、嗬……”
这独眼的马匪头子瞪大了仅剩的一只眼,难以置信的捂着喉咙,鲜血顺着脖子和指缝间流下,片刻后就脑袋一歪,栽下马去。
的确有人放箭,不过是喻超白放的箭!
喻超白撤下弓,盯着地上呆住的陈当家的:“大当家的就是不一样,居然没跑,脑子是要机灵些。”一把滴溜着又拎起来,往周梅云的马前走去。
咻!咻!咻!……
几个彻底疯狂的马匪不顾一切的射箭还击,只是仓促间哪里还有准头?
“逃啊!”
“三当家的,再不逃,来不及了!”
马匪靠的是一股凶悍之气,这爆炸连天的,人仰马翻,乱糟糟一团,士气早就没了。一个个没命的四处乱窜着,却哪里逃得过?
陈当家的眼睛都直了:“不——”
晚了!
轰!轰!轰!轰!轰!轰!……
连环的爆炸足足响了十九下,遍地都是烧成焦炭的人体,处处可闻浓郁的焦糊之味。那二百多喽啰因是马匪,马阵聚集在一起方有冲击力,站得很密。这么舞舞扎扎的冲过来,岂不全成了周梅云的靶子?
几乎就在顷刻间,周梅云一己之力就灭了这伙贼人!
商队的人战战兢兢的,远远的缩在一边,既不敢走,又不愿留,几头大狼恶狠狠的盯着这伙商贾,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喻超白不理他们,径直提着陈当家的过来,啪一下摔在地上,来看周梅云:“怎么说?”
陈当家的脸色煞白,哪里还不明白凶多吉少,连连想要开口讨饶。喻超白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嘘,不要说话。大爷们谈事儿呢,小陈你别插嘴。”
陈当家的哆嗦着,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白狼静静地看着陈当家,突然咧嘴一笑:“你说你惹他干嘛?”
周梅云跳下马来,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嘴里发狠:“你刚刚不是很狂?”
他这一巴掌又狠又重,竟然生生将陈当家的满嘴牙都打掉了,血淋淋的看起来煞是瘆人。陈当家的捂着嘴,疼得几乎快要晕死过去。
周梅云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啥时候有这么大劲了……”随即他就看到自己的手肉眼可见的肿大起来,大如蒲扇也似,一碰就疼。
喻超白摇了摇头:“你没练过肉搏,身体不行,赶明儿得练练。”
他又指了指陈当家的:“怎么说?”
周梅云冷笑一声:“抢人钱财的渣滓,一刀剁了了账!”
陈当家的听得一个哆嗦。
喻超白点点头,然后说:“不慌。”
他走过去,扯出刀来,一刀就剁下马匪头子一根手指:“欠我的一万两呢?”
“啊!!”
陈当家痛的死去活来,嘴里冒着凉气:“饶命……饶……”
喻超白撇了撇嘴:“你听不懂人话?”
刀光一闪,又是一根手指应声而断!
“啊!!”
陈当家的疼得在地上弓着背抽搐,宛如被煮熟的虾,喻超白喝道:大爷在问你,一万两在哪!”
陈当家的彻底胆寒了,顾不得剧痛,连忙指了指衣服。
喻超白不管这许多,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叠银票,点也不点的揣进怀里,随即抄起刀来:“不够!”
不够?
陈当家的心里咯噔一下,正要说话,就看到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
噗嗤。
这啸聚山林、不可一世的马匪头子身首异处,横死当场!
周梅云见做完了事,立刻朝着商人们大喝一声:“都过来!”
片刻后孙老战战兢兢的过来,老脸上满是畏惧。不等他开口,喻超白数出一叠,一把塞进他怀里:“孙老,你们的钱。你点点。”
孙老哆哆嗦嗦的拿了钱,想要说点什么,就听周梅云说:“孙老,与你谈桩买卖?”
谈买卖?
孙老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腿就软了。老头子跌坐在地上,绝望的说:“好汉,好汉饶命!那些货送与好汉,送与好汉了!”
喻超白不满的推了周梅云一把:“你瞅瞅,你给人大爷吓成啥样了?”
周梅云扶起孙老,嘴里反驳:“什么话?我替他们除了一害,莫非还是我的问题?”
想了想,他和颜悦色的对孙老说:“孙老,你们的货自然你们卖,我弟兄三个不要。我要与你谈的买卖,是这个——”
他手一翻,一张符就夹在两指中间了:“你瞅瞅这个东西,你们肯买么?我这里量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