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早已想好了说辞,解释道,“当年我父带着母亲和我逃离韩国,路过下相时,项家一位子弟垂涎我母美貌,欲欺辱于她,我父为了保护母亲,被那人打成重伤,母亲那时已怀有两月身孕,纠缠中被推到在地,腹中胎儿亦不幸流掉。”
他眼中带着悲痛之色,“若非我父母亲命大,那时便死于项家人手中,当时我便发誓,必要为父母和那未出世的弟弟报仇,昨日得知那姓项的来洪泽乡游玩,便忍不住对其动了手。”
他拱手请罪,“此事是属下冲动了,以公报私,请左尉责罚!”
梁轩道,“是冲动了,不过阿信为父母报仇,孝心可嘉,我既让你回去准备,这事便是为你按下了,日后可切莫再如此冲动,有事尽可先来告知我,你是我的人,有冤屈本尉自会给你做主。”
梁轩这话说得好听,韩信却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凡事不要擅做主张。
“多谢左尉关照,信记住了!”
梁轩继续道,“好在今日得罪的是项氏,在民间是有威望,却不敢多出风头,但暗地里还是要防着点,项氏家大业大,在楚地关系网非常大,怕是会派刺客来刺杀于你。”
“多谢提醒,属下会小心的。”
韩信再次道谢,话锋一转,“不过,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项氏这事,属下还是想给他彻底解决了!”
梁轩愕然,“如何解决?项氏是不敢搞出大动静,却也不是区区一个游徼便能撼动得了的。”
如果可以的话,梁轩早把项氏搞掉了,项氏厌恶当年那些投靠秦军的楚人,那些人同样忌惮项氏,怕他们什么时候就派个刺客来,把他们这些楚国叛徒给暗杀了。
梁轩这些年一直过得小心翼翼,就怕项氏来报复他,好在他是个小人物,项氏好像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这才没出事。
就梁轩知道的,当年叛楚的郯县县尉,升官去了关中,在半道被一伙贼寇劫杀了。
大秦严苛律法下,哪有那么多大胆的贼寇敢劫杀官吏,这一看就是仇家报复。
韩信道,“去年始皇帝对百越用兵,在楚地征召大量青壮入伍,楚人一直觉得南方是鬼蜮,去了有死无生,故有大批戍卒违令逃匿,眼下东楚、西楚、南楚三地,到处都是将阳逃人。
这些逃人,或遁入草泽为寇,或投靠当地豪强,上一回属下去沛县经过下相时,曾顺道进城悄悄调查过项氏,其庄园里有众多青壮,皆为藏匿的逃人,项梁日日操练这群人,其目的可想而知。”
其实韩信知道的项氏秘辛不止这一件,项梁除了暗中培养猛士,更在宅邸里面秘密铸造大钱,用来购买甲胄和兵器,正是因为早有准备,天下大乱时,项氏才能崛起得那么迅速。
不过这些事韩信知道也不能说,否则梁轩就该怀疑他了。
之前韩信忙着搞自己的事业,暂时没空去管项氏,这一次项羽自己送上门,暗杀又不成,韩信只能给项氏找点麻烦,省得他们来给自己找麻烦。
听完韩信爆料的这个秘密,梁轩双眼微微一亮,问道,“你确定那些青壮是逃人?项梁还敢暗中操练士卒?”
“十分确定!下相官吏只要派人上门搜查,定能给项氏定个谋反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