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沈熙然的酒窝上，刘念明显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伸出去得手尴尬的停在的半空中。

刘念慌忙的将手收了回来，垂着头，语气有些慌乱“那个，你以后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你刚刚不还在说我平常总笑吗”沈熙然抬手摸了摸刚刚被刘念戳过的地方，笑意更浓了。

“额，你平常笑得和刚刚笑的不太一样，刚才笑的比较走心”刘念的语气有些生硬，似乎还在因为刚才鲁莽的举动而苦恼。

“走心…”沈熙然默默的重复了一边刘念的话，他倒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对他说这个词。

刘念只觉得尴尬的要死，刚好这会儿广播里想起了她们登机的提醒。

刘念连忙起身往登机口走去。

远离了沈熙然的视线，刘念觉得自己一下子活了过来。

飞机起飞后沈熙然就开始闭着眼睛休息，刘念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看了半晌也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

后来大概是太无聊了，也可能是飞机飞行的太过平稳了，学着沈熙然闭目养神的刘念竟然真的渐渐睡着了。

刘念歪着头靠在飞机的挡板上，呼吸平稳。

沈熙然看着歪头睡着的刘念，听着她浅浅的呼吸淡淡的笑着。

就在刘念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飞机明显一颠，刘念的头轻轻一晃，然后“Duang”的一声磕在了机窗的挡板上。

刘念皱了下眉头，然后恍惚的睁开眼睛看了下四周，然后又闭上眼睛，可能是遇上了气流，机舱里有些摇摇晃晃，沈熙然看了眼身侧的刘念，她依然还在睡，只不过睡得没那么安稳了，她的头随着飞机的颠簸一摇一晃，彼时，机舱里原先睡着的人因为飞机的颠簸和广播里空姐的声音都醒了，纵观整个机舱，只有刘念还在睡。

刘念的头向前一晃，眼见就要磕到前排的座椅上，沈熙然伸出手轻轻地扶住了刘念的头，沈熙然看了眼刘念，她倒是睡得安稳，这么晃都没醒。

沈熙然抬起右手抵在了刘念前方座椅的靠背上，刘念的头轻轻靠在沈熙然的胳膊上。

隔壁的一位阿姨看着沈熙然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机舱里想起了空姐温柔的声音。

刘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仰靠在座椅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沈熙然看着睡醒了的刘念，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沈熙然默默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到了么”，刘念看了眼窗外，因为刚刚睡醒，刘念的声音有一些嘶哑，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傻乎乎的。

“嗯，马上了，正在降落。”

“终于要回家了。”刘念趴在窗户上，俯瞰着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城市。

飞机落地后刘念和沈熙然各自领了行李，然后各自打车，各自回家。

刘念站在机场外面，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笑出了声音，这才是冬天的感觉呀，刘念握着行李箱的手冻的有些泛红，刘念拿出包里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整张脸都缩在在了围巾里，只留下了一双眼睛。

“我走了哦，”刘念笑眯眯的看着沈熙然，整个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她坐进了出租车里，然后按下一半的车窗，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沈熙然，然后挥了挥手。

沈熙然看着刘念的车缓缓驶离，然后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沈熙然转身打了车，然后报了地址，对于要回家，沈熙然没有一丝感觉，没有刘念那样激动，高兴。

在飞机降落的时候，他看着甚是欣喜的刘念曾问过，既然这么喜欢家里当初为什么要考那么远，刘念的语气很平静，她说，她喜欢家里是因为离家太久，至于为什么会考那么远，一是成绩的原因，二是她想走的远些，在远些，因为在一个地方呆了太久了有些厌烦。

同样的问题刘念也问了沈熙然，沈熙然的回答很简洁也很坦然，“我和你一样”

就如同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一样。

这座不大的城市里承载了沈熙然和刘念近乎所有的不好的记忆，但这座城市却也曾给过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他们对这座城市的感情大致可以概括为，“食而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