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

霍亦清低下头，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辩解道：“我这么做既给了江湖侠士匡扶正义的机会，也为朝廷铲除奸佞，两全其美的做法，何错之有？”

“全错！”

许东仙站起身，冷笑道：“你指使人杀的那位布政使虽然贪，但后来这位不只是贪，更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整个海岱省已经民怨沸腾，怎么不见你安排人再去杀他呢？”

“那些好不容易逃出京城的江湖人，原本可以将东厂的可怕程度，轻轻处处告知江湖，可你却派人假扮东厂截杀，试图引来更多的江湖人进京送死，这就是你的侠义吗？”

“更可笑的是，你这废物一直活在假象之中却还不自知，你以为区区四品境界，在江湖中就算是天才了吗？天水剑派对你委以重任，不过是准备随时将你推出来当替罪羊罢了！”

霍亦清抬起头，一脸震惊的叹道：“不可能！我是未来天水剑宗的掌门人，这次屠狗大会的主持者，各路门派的掌门都曾表态，要一起推举我做武林盟主，怎么可能会让我做替罪羊！”

许东仙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去联络各路门派时，那些掌门表现得对你青睐有加，但你知不知道他们其实都将自家有天赋的弟子藏了起来，就怕打击你的自信！”

“还有你每次去到一个门派，都有女弟子对你一见倾心，甚至主动投怀送抱，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很大的魅力？但你只要去当你的花楼打听一下，就会发现那些女弟子其实都是过了气的花魁！你最近四处求医，也是因为发现自己染上了不该染的病了吧！”

“还有你的师父，看似只有四品境界，但其实是一位江湖宗师，否则你以为鼍神宗为什么会给他面子？若他要真心教你，你会是现在这般境地？”

凉亭内，顾玉棠睁开眼睛，看着许东仙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一次感叹这个人的可怕。

无论是霍亦清，还是天水剑宗所做之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隐秘勾当，可许东仙却数如家珍般说出了来。

如此可怕的情报能力，早已超过了东厂和锦衣卫历史上的鼎盛时期！

霍亦清瘫坐在地上，连连向后蹭着，拼命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假的，你们一定是想在林女侠面前羞辱我，你们嫉妒我！”

“我们嫉妒你？”

许东仙眉头一挑，转身向顾玉棠问道：“你什么境界？”

“武道，一品！”

顾玉棠淡然道。

许东仙又望向树下，高声问道：“雪儿，你入一品境界多久了？”

“三年！”

林雪儿答道。

许东仙低头看着霍亦清，摊开双手，不屑道：“说实话，你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我们觉得，杀你都脏了自己的手！”

霍亦清眸光逐渐开始涣散，接连不断的巨大打击，让他对自己的过往，自己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甚至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叫霍亦清？

“不！我就是霍亦清，出自天水剑派的一代天骄！普天之下，谁敢不给我三份薄面？“

霍亦清忽然脸色一变，状若癫狂的大喊道：“严家在朝中权势熏天，还不是要来求我帮他杀了海岱布政使！还有什么清流领袖，让他的亲儿子来当面请我主持屠狗大会，这些事情怎么会有假！”

许东仙一抖衣袖，指着山下的方向，轻声道：“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既然你已经招了，那我就给你条活路，滚吧！”

“哈哈，滚喽！我滚喽！”

霍亦清猛地跳起身，高举双臂欢呼着向山下跑去。

顾玉棠和林雪儿见状，都不禁走上前，一脸诧异的看着许东仙。

“督主，他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林雪儿不甘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