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县尉干脆道:「县衙。」
刘公子神色立刻有些不自然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于县尉道:「是本县尉让人把你抬过来的,你可认识书院遇害的那个学子胡心玉?」
刘公子听到胡心玉的名字,明显吓了一大跳,「认,认识。」
于县尉看刘公子的反映,就料定他知道些什么,便继续说道:「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不知道这位昔日同窗的心,刘公子用的可好啊?」边说还边伸出手指向刘公子心口的位置。
刘公子立刻就被吓得抱起头来,「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我事先真的不知道的!」
见刘公子这般胡言乱语起来,于县尉微微皱眉,该不会给自己吓傻了吧?「看来,付强把胡心玉的心换给你的这件事,你是知情了?」
刘公子立刻抬头看向于县尉,连忙跪了下来,「大人明鉴,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我爹说的办法是换心,我死也不会同意啊!当我听说胡兄的事情以后,我就隐隐有些怀疑,可是我不敢相信啊!我真的不敢,枉我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怎能做出这种残害同窗的事情来!这些天以来,我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每次闭上眼睛,都能看见胡兄他来找我,问我为什么要挖走他的心,可是,可是我也不想的啊!」
说着说着,刘公子就痛哭流涕起来,情绪激动之时,忽然心疾发作,立刻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颤抖不止,于县尉见状,立刻朝张三喊道:「药!快拿药来啊!」
张三便把当时流川送来的药瓶打开,倒了药丸喂给刘公子吃下,刘公子果真好转了过来。
刘公子躺在地上,喃喃道:「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于县尉问张三:「刚才他说的,都记下了吗?」
张三道:「记下了。」说着还将供词递给于县尉看,于县尉并没接过来看,只是吩咐张三,让刘公子画押,然后就拿着刘公子画了押的供词,又去了大牢。
这回刘富商看见证词,就再也坚持不住了,索性将一切都招了,临了还问于县尉,「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于县尉道:「他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但是却很痛苦。」
刘富商忍不住留下眼泪,「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夫人早逝,只留下两个儿子,小儿子被我宠坏了,将来也指望不上,只有大儿子读书争气,可偏偏生下来就患有心疾,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啊!于县尉,你能明白我这当父亲的心情吗?」
于县尉不想和刘富商多废话,只说道:「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自己的儿子去死,难道胡心玉的父亲就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儿子去死吗?」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刘公子和刘富商都招了,付强自然也嘴硬不起来,自知抵赖无用,索性也就都招了,「我只是想给那些身有残疾的人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有什么错?这次是我失败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总有一天,我的医学理念会得到世人的认可,到时候别说是换心,想换什么都可以,一切疾病都可以被治愈。」
于县尉实在不想和这种人理论,他们对自己的理念深信不疑,也压根就不会听别人的意见和看法,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案子总算是水落石出,于县尉将案卷资料整理好,正要上交,却被熊县令拦住了,熊县令拉着于县尉坐下,天南海北的说了好几通,最后总结道道:「于老弟,这刘氏父子呢,确实是涉案人员,但他们也是被那个付强给蒙蔽了,对谋杀案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嘛!他们也是受害者,你这个案卷啊,还是要再重新写一下,这个措辞呢,稍微地给它改一改,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