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氏和蓝妮儿一块动手,给四大家将投喂了食物后,院子里终于消停了下来。
时间不长,蓝妮儿端着一个陶碗,蹑手蹑脚的掀起门帘走了进来,一脸羞红扭扭捏捏的样子甚是好笑。
听到陶碗放在箱柜上的声音后,李灿偏过头来,俩人立刻四目相对,却又同时寂静无声。
李灿心知肚明自家事,与蓝妮儿貌似相熟却实则不识,冒然开口也不知说些什么,更怕一张嘴就露了马脚。
而蓝妮儿更多的则是参杂了惭愧悔恨的情绪,亦有小媳妇的羞涩和委屈,是以仓促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一个躺在榻上歪头来看,涎液滴下时都拉丝了也不敢率先说话。
另一个站在原地垂着头,偶尔偷瞄几眼却又不好意思上前替他擦拭,纠结中几根葱指都快拧成麻花了,却依然沉默不语。
直到半晌后,躲在帘外的王氏实在忍受不得,猛地咳嗽一声后,那蓝妮儿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猛地一震连忙慌乱的说道:“阿灿,你醒了...”
“他是你此生的夫君,唤其乳名成何体统?”
帘外的王氏此刻突然化身天底下最严厉的婆婆,威严的打断道。
“夫君,你终于醒了,我...我差点害死了你,真的对不起!”
三年来,蓝妮儿无时无刻不生活在自责之中,此刻再也顾不上矜持的形象了,也仿佛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于是往前一扑跪倒在床榻前,抓起李灿枯瘦的手捧在心口,痛哭流涕起来。
“没...没关系的,我这不没事了嘛,妮儿姐你快起来,地上很凉的,你再哭坏了身子我会更心疼的......”
李灿的前世可是一个水果采购来着,田间地头和农民打交道,批发市场与货主贩子天天厮混,还经常陪商超的采购主管酒过三巡再麻将一宿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简直就是常规操作。
再说了,三十好几的岁数,有几个喝的到位,玩的又比较开的红颜知己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嘛,此刻情急之下各种关怀备至的话竟然脱口而出,根本不用打草稿的。
躲在外屋的王氏听了几句后也不禁有些脸热,又见小两口卿卿我我忽啼忽笑的,终于放下心来转身离去。
不过,当她打开柴门的时候,拴在门口不远的大白鹅又冲她呱噪了几声多少有些煞风景的,若不是王氏今日心情大好,定会上前踢它几脚的。
王氏去了果园,四大家将吠了几声后院子里也清净了下来,这时蓝妮儿终于想起了箱柜上的陶碗,连忙扶起李灿靠在墙上,又找了几身粗布衣裳折好给他垫在后面以免着凉,这才端起陶碗来到塌前,对李灿道:
“夫君,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糖水桃肉,之前娘说你不能自己吞咽所以只好喝些羊奶,现在好了,终于能吃上你最爱的果肉了,快来尝尝吧。”
李灿看着木勺里黄澄澄的桃肉碎块,残留的记忆中有欣喜的情绪一跃而出,下意识的抽动鼻翼轻轻一嗅后,展颜笑道:
“酸酸甜甜,美味仙颜,妮儿姐先吃第一口。”
此番话好似打翻了某个飘流在脑海中的记忆瓶,却让蓝妮儿的笑脸上滑落下了两行泪水,她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许哭出声来,点了点头后轻轻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却不舍得咽下去。
当木勺里的糖汁轻轻荡漾,黄澄澄的小块桃肉好似肩负着巨大的使命,送到了李灿的嘴边。
李灿张开了嘴巴,甜美的糖汁顺喉而下,口中的桃肉慢慢的在齿间旋转、融化,也渐渐有了温度,缓缓的滑落腹中。
就在他准备再次张开嘴吃下第二口时,一串再熟悉不过的“嘀嘀”声在脑海中莫名响起:
而他的视网膜中,另有一串数字突然显现:
检测品名:黄桃
果皮硬度:未知
果肉硬度:0.3
果核硬度:未知
果肉糖度:4
果肉酸度:7
果肉纤维:0.03
......
灵元含量: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