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啊。”
“这……确实不能这么办啊……”陈司阁总觉得这朱家庄有些不对劲。
听闻此言,正堂的亲属忽然停下了动作,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眼中的笑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与漠然。
陈司阁觉得身子微微发冷,甚至有些害怕。
他头一次开始怀疑,陪宋闻道前来,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朱家庄的人,怎么都跟精神不太正常一样?
对了,自己身边还有个武道高手呢,应该不用太担心。
他忽然想起来,下意识看向张晋。
“没关系,放心喝,万一你们喝倒了,我一定把你们带回去。”张晋笑道,扫了堂中的所有人一眼,眼底却闪过一道寒光。
纵然堂中弥漫着酒香与肉香,还点着檀香,但他常年习练长春功,五感何其敏锐,还是嗅到了微不可查的腥臭气味。
如同鱼肉腐败一般,让他心中皱眉。
“还是小宋的朋友通情理!”“我要敬他三大碗!”“不醉不归!醉了就宿在我们庄子里!”
宾客们哄笑起来,脸上的寒霜纷纷消散,仿佛刚刚的冰冷气氛只是陈司阁的错觉。
他们端着碗起身,一碗碗向着张晋三人敬酒。
张晋尝了一口,眉头舒展。
“人参,鹿茸,虎骨,淫羊藿……都是上百年份的,这是大补之物里面掺了点润滑的酒吧“。”
跟陶大夫也当了这么多天学徒,他对各种药物的味道,也是了然于心。
朱家庄在这药酒里添加的珍贵药草,甚至比得上某些江湖中人的丹药了。
但越如此,张晋便越警惕。
这是喜宴酒,又不是续命酒,添加这么多大补之物作甚。
不过他对付糖衣炮弹的的原则,一向是糖衣吞掉,炮弹打回,因此,他来者不拒,宾客们的所有敬酒通通饮下。
面板上的气血竟然增长了不少。
陈司阁也是尝了一口酒后,眼前一亮,一碗碗饮下。
哪怕张晋担心他会喝出什么事情,想要帮他挡酒。
陈司阁却有些不悦,甚至抬出白素青来压人,声称自己是长辈,哪儿有晚辈管长辈的道理。
既然如此,张晋便不在管他,反正酒中无毒,顶多喝得陈司阁醉吐而已。
不知喝了多少碗,老者忽然道:“吉时已到,新人准备送入洞房。”
宾客们哗啦啦起身告辞,整个大堂就剩下张晋几人与庄主。
“我去送一下宾客,等下回来招待两位,咱们好生亲近亲近。”庄主笑道。
张晋看了眼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陈司阁,淡淡道:“庄主自便。”
庄主离去,整个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仿佛刚刚的喧嚣,只是南柯一梦。
一切似乎波澜不惊,他预料中的意外,也并未出现。
那庄主老者也没有像当晚一样诡异,反而和蔼可亲,思维灵活。
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只有晚上朱家庄才会出现异状,幕后黑手不是这庄主?
张晋想了想,还是决定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
绝不是错觉,这局酒席必定存在问题。
他决定起身看一下那名老者在干什么。
推开正堂紧闭的窗户,并没有光线射入。
张晋抬起头,天空竟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漆黑如墨的乌云,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了起来。
他猛地在窗户上一踩,翻到屋檐上。
整个庄子,不知何时已经静谧了下来,又是如同那晚,没有丝毫声音,连鸡犬的鸣叫都没有。
他极目望去,脸色阴沉。
借着一路白惨惨的灯笼光线,他分明看到,那裂了个大洞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