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喜欢静静地看着她,看着看着自己不由地就会痴笑。
她看到自己目光时,总是说自己脸上有疤,不好看。
可他觉得,在她经历过苦难,还能坚强帮助别人的样子,最是好看。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还能再见到她?
他不后悔。
因为蝙蝠会据点暴露,被人攻来的那天,那个女子也在。
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换得兄弟和她的命,他觉的是极划算的。
更何况,他交易得只是自己的自由。
与那么多的生命比起来,自由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他还是有些气恼,气恼这个男人一定要给他取个名号。
“六子,以后你就叫六魔吧。嗯?不好听吗。那就叫陆魔吧。”
六子无奈道:“我可以不叫这些吗?”
“难道你还想叫第六天魔王,六子那可不兴叫啊。”
……
六子有点害怕。
但他不觉得害怕有什么不对,尤其是在晚上,即将见到四大魔聚首。
那个救他的中年男人,此刻就站在一颗树顶。
同样显眼的大树,还有三棵。
同样的高大挺直,同样被男人平整过树冠。
他不由得联想到,这也是否也是某种仪式。
就像他们曾经捣毁过的一处门罗教的祭祀场。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树上的男人的身体有些颤抖。
庄宁打了个寒颤,他没料到夜里高处的风这么凉爽。
“早知道不cos这些排场了?四柱邪魔也可以没柱的。”
未等待多久,就有三道人影就从远处奔来,分落于树上。
其中有人身姿矮小,却面露癫狂;有人身形魁梧,恍若睥睨一切;还有人身姿妖娆,手掐兰花。
庄宁自不会弱了气势,当即挺直了腰板,放出了邪异的气场。
几人望去只见得,这人邪气的笑容背后,恍若是开启了地府的大门,有密集扭曲的鬼怪若隐若现。
几人对峙片刻,任我行率先不耐道:
“邪魔,这次叫我们聚首做什么?要是没什么大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庄宁冷哼道:“怎么?得了易筋经,解了内力冲突的问题,就觉得自己狂的不行了。
你忘了是谁被海外那人追杀狼狈逃窜?是不是又忘了是谁救下的你?”
任我行有些恼怒,这人怎得专挑人痛处。
不过他忍了,不是他怕了这人,而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些枭雄风度。
一会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有了翻腾的冲动。
当初自己从梅庄逃出来不久,又被毁掉梅庄的那人追杀。
不说那人武功奇高,他的吸星大法无法起到丝毫作用,就连那人追杀他的理由都十分荒谬。
只因自己刚出梅庄时,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后来不知怎地就寻上了自己,一直不依不饶的诘问他:“你瞅啥?”
即便自己有心解释,那人却丝毫不理会,执意要杀自己,行事风格端地比自己还要霸道。
若不是眼前的邪魔相救,自己险些老命不保。
域外邪魔自称是海外那人的宿敌。
虽然他行事也极其诡异,但至少他救过了自己。
甚至他帮自己稳定了体内冲突的内力,即便使用的,是那个疯子的血液。
自那之后,他渐渐觉得别人都是垃圾,但他不觉哪里奇怪。
‘任我行,就该有这种睥睨一切的性子。’
当然,在打得过邪魔之前,他不介意多给他一点尊重。
“邪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刚袭击了少林寺,这么快又要有什么动作吗?”
那人说道:“自然是有事的,狂魔你得到了易筋经,功力大进。就不想着给东方不败那个死人妖一个惊喜吗?不想报被囚禁十几年的深仇大恨吗?”
任我行目有所动,乔丑依旧诡异的嘿嘿笑着,不时地打量几人一眼。
唯有岳不群听见几个敏感的词语时,手上掐着的兰花指不由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