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玛西亚东部边境,托比亚希。
从烁银山脉吹下的寒冷凛冽,山涧的狂风呜咽作响,岩壁背风处的露营地之中,赛亚斯·冕卫抬头看了眼天空,随后扭了扭身躯将盾牌上的信签纸抹平,在嘴里垫了垫羽毛笔后才开始书写:
“亲爱的缇亚娜元帅:”
“见字如面。”
“三天前前,我已经带队驻扎到了托比西亚,带着战团战略转进的同时抓住了几个诺克萨斯石匠...”
“是的,就如您所猜想的那样,这些诺克萨斯来的探子已经深入德玛西亚腹地,他们装备精良,来者不善,每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北方的弗雷尔卓德蛮族那样善良可爱……不过您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写到这里,赛亚斯抬头向营地外看了看。
摆放了两道木栅的营地外面,数名全副武装的德玛西亚先锋精锐摩拳擦掌,正欲在将绳索套在几名衣衫褴褛、被抽的浑身是血的诺克萨斯石匠的脖子上。
“希思莉亚,将这几个该死的渣滓吊的再高一点,最好都能随着山上的寒风摇摆起来。”
赛亚斯对着自己的副官喊了一句,随后掏出怀表看了看表壳里那个温婉的贵妇人的刻图,叹了口气后继续在信签纸书写。
“我渴望放假,渴望有火的壁炉,温暖且甜腻的奶茶,还有来自您的祝福和怀抱。”
“原谅我的妄想吧,夫人…事实上我带着老兵战团已经在哀伤之门附近搜索三天了,根据从俘虏口中得到的情报,我想找到失踪的嘉文殿下概率很大,如果找不到,我也会带些他身上的零件回来。”
“......大概。”
赛亚斯想了想,还是将这种性质不太礼貌的用词划掉,随后继续执笔。
“您知道的,我有一个好副官,她个性温润,带人接物谦和有礼,让我做起很多事情起来都很顺心,不过,我可以发誓,她真的只是副官。”
赛亚斯微微停了停,伸出舌头舔了舔手里的羽毛笔润湿,眼睛的余光也注视到了营地外。
她的副官,正在热情的用她手中的剑柄亲吻那几个诺克萨斯石匠的脑袋,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将个性温润和谦和有礼划掉。
希思莉亚,这个是他从无畏先锋团里挖过来的侍从。
虽然从背影看她显得有些瘦弱,小小的身躯在一众老兵之中并不惹人注目,但无人可以忽视她的实力,虽然还很年轻,但她的身上似乎已经褪去了一切年轻人该有的羞涩与稚气,看人的目光总是如此锋锐,与她偶有交汇便能刺穿人心。
赛亚斯将目光移到了她手中的剑上,一时间找不到具体的用语言来描述这位可人儿。
她的剑比德玛西亚老兵和先锋们经常使用的制式长剑要长,还要更宽了一些,也更重却又比一般的巨型阔剑短了几寸,很难想象她小小的身躯是如何能够挥动她的大剑的。
回过神来,赛亚斯再次执笔。
“如您所想,军队的生活一直非常单调,寒冷的天气,枯燥的日常,战士们在心里总是会渴望壁炉的温暖和食物,我也一样,虽然盖伦为人又闷又冷,拉克丝爱耍脾气和小心机,但您的温柔对我来说就像永远照耀神圣雄都的太阳。”
“——即使身处军营枯燥乏味,我依心感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