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娘,你觉得我这批新兵如何?”
面对杨平患的突然询问,别说林三娘感觉有些发愣,便是在场其他人,也都是有一种措手不及之感。
此时下面校场,可是正在上演硬碰硬的肉搏战,似这等场面,说是今天演武选拔,最精彩,最激烈的时刻也不为过。
寻常人哪里会想到,靠武力攻取上阳,暴虐到“随意”杀戮自己麾下老兵不眨眼的杨平患,居然对肉搏,表现得有些意兴阑珊。
“总督兵马,颇为勇武。”
“说实话!”
“不如我家商队精锐。”
林三娘这一句“实话”,把看台上的所有人都给惊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玉伯,其闻言之后,快步上前,赶紧同杨平患进言。
“大人,林三娘乃一介草民,没有见识,哪里知道什么军事武略,还望大人,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杨平患闻言,转过头笑言道。
“老张,你以为我会杀她?”
“呃……”
面对杨平患的发问,张玉伯词穷了,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怕你杀了林三娘,而是怕你一时冲动,抄了林家,抢了人家的精锐吧?
才谈完了入股联合的事,马上就翻脸,此等事,对一个人的名声影响极大。
张玉伯知道杨平患不是注重名声的人,所以他才这么急切的来劝说,也真怕杨平患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按照你的说法,是说我这新招募的士卒,敌不过你们林家商队的护卫喽?”
杨平患并没有继续逗弄,为难张玉伯,而是将“皮球”,再次踢给了林三娘。
此时虽然看台上的气氛很微妙,但林三娘的神情却依旧如常。
她听到杨平患的询问后,淡定的回复道。
“那要看校场上的新兵,是不是您亲自带领的了。”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杨平患越来越觉得林三娘有意思,故而顺着她的话茬儿,继续发问。
杨平患的连续发问,让张玉伯松了一口气。
他说这么多,张玉伯估计其便不会做什么惊人之事了。
林三娘闻言,优雅地倒了一杯酒,在敬献给杨平患的同时,侃侃而谈。
“现在外面都传总督大人,三百残兵入上阳,一件释退龙卫将。
以大人之勇武,纵然没有这些兵丁,士卒,想要出入上阳,取何人首级能不可得?
若不是如此,姜,孙,刘,钱,沈五家商队,哪里会那么容易,从自家身上割肉拔毛。
但若没有大人亲率,似这等不过比一般农兵,健壮一些,身手好一些的士卒,如何能够与我等麾下,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精锐相提并论。”
林三娘说罢之后,杨平患没有再出言,其目光也重新回归到了场中的对攻上。
此时校场之上的演武,已然接近了尾声。
起初郑奎以人数优势,一度占据了绝对上风。
但卡拉克飓风过于勇武,其一手木制战斧,宛如秋风扫落叶,所过之处,郑奎麾下的士卒不是被打得倒地不起,就是要害部位沾染上了白灰,中了招,需要下场“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