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翻看一沓羊皮纸地图,随口问道:“主将是谁?”
阿铁迟疑一两个呼吸,道:“韩嫣。”
杨川抬头,颇为疑惑的问道:“不是我义父卫青?”
阿铁摇头。
杨川吐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忙碌,开始随口传令:“阿铁,你带领八千兵马,带上足够的霹雳弹,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西域,端了右贤王的老窝。”
“此战,一定要速战速决,以灭杀匈奴人主力为主,其他事情不要多管,也不可恋战。”
“记住以战养战,攻灭匈奴人部落后,抢走他们所有的战马,牛羊牲口全部制作成肉干。”
阿铁领命而去。
杨川在房子里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黄昏将至,夜幕降临时,方才停下来,给自己沏了一壶新茶,坐在光线昏暗的窗前,慢慢喝着,思量着。
匈奴小妇人热卡站在门口,等了整整一个时辰。
最后。
她终于忍不住,探头探脑的走进房间,柔声细气的说道:“吃饭啦。”
杨川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走出房门。
鹿鼎城的春天终于来了。
王府的庭院中,栽植了几棵银杏树,如今都两三年了,却还是只有小儿胳膊粗细,不过,树叶倒是甚为丰茂,在落日的余晖下,银光闪闪,好看极了。
药圃里,七七八八种植了一些北地才能生长的药材,如今也开始冒芽,嫩绿的叶子随风摇曳,宛如几只婴儿的小手,对着杨川摇啊摇的。
多心疼的小手。
杨川俯身下去,在那些柔软的叶子上轻轻弹拨几下,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柔。
长安城方向,还传来一个消息。
自家的三个小妇人,在四月头上时,先后分娩生产,给他生了三个大胖小子、一个小丫头片子。
还是娜仁托娅给力。
一胎生了俩棒槌。
织娘也挺争气,不声不响的,就给他杨川生了个儿子。
最没用的……咳咳,最争气的,当然还是刘满,给杨川生了一个女儿。
‘三个儿子的名字,早已想好。’
‘老大就叫杨甲,老二叫杨乙,老三叫杨丙,老四……呃,刘满所生的丫头最为金贵,一定要想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
‘要不,就叫杨大丫?’
‘若是后面再生丫头,就可以二三四五六七八……的排列组合下去,就、很有文化呢。’
如此作想着,杨川忍不住轻笑出声:“热卡,你这肚皮不争气啊,本王捣鼓了这几个月,怎么还不见怀胎?”
热卡委屈的嘀咕一句:“都怪你……”
杨川睁大了眼,怒道:“怎么怪我了?”
热卡俏脸微红,低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杨川愕然。
还有这么一说?
小样儿!
于是,两个月后……
……
河西走廊传来消息,霍去病再入扁都口,连续三场大战,阵斩右贤王所部八千余,缴获牛羊牲口五十万头。
紧接着,他长驱直入,千里奔袭土围子城,歼灭右贤王精锐骑兵一万余。
至此,河西之战进入尾声。
那位右贤王第一次与霍去病正面对敌,直接被打懵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
草原上的战争,其实最不好的季节,便是冬春之交,战马储存的一点肥膘,两场大战下来,基本所剩无几,一个个垂头丧气,根本就无力再战。
反观霍去病,虽然人数不多,只有区区五千精骑,可是人家的战马饲料里,不仅有五谷杂粮、盐巴、苜蓿草,还加入了不少矿石粉末、骨粉和豆饼,就算在战场上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只要休整三五日,便能继续再战。
让右贤王尤其心惊肉跳的,却还是霍去病所率兵马的铁甲,匈奴人的狼牙箭射过去,还不如给人挠痒痒。
无奈之下。
右贤王的兵马陆续退出河西走廊,想要回到西域自己的老巢,休整完备后,再想办法杀回来,与霍去病一争雌雄。
结果。
等到他们回到西域后才发现,自己的老巢被偷了。
这就好比,他依仗着手底下七八万精锐骑兵,一鼓作气的压上去打野,结果,家被偷了,水晶没了,塔被人给推平了……
阿铁做得很绝。
他一路横推,不仅灭掉沿途所有的匈奴人部落,还顺手将西域诸国给打趴下,勒索了足够的钱粮、战马和金子,却将一口大黑锅扣在了右贤王的头上。
他们身上穿的,是匈奴人的羊皮袍子,里面藏了铁甲、皮甲和软甲,打出来的旗号,也跟右贤王的毫无二致。
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短短两个月时间,右贤王的名声,便在西域成了臭狗屎,恶棍,不讲信用的小人,魂淡。
于是乎。
等到右贤王率领残兵败将退回西域,毫无疑问的,遭到西域诸国的拼死抵抗;甚至,西域诸国中,实力最为强悍的三十六国,迅速形成一个联盟,共同抵抗‘匈奴暴政’,让右贤王在西域根本就无法立足。
当然,仅仅是西域诸国的反抗,右贤王根本没放在心上。
让这位匈奴人胆寒的,终究还是霍去病。
以及,他的五千羽林儿郎。
接到杨川的密信后,霍去病大喜若狂,一路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