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府中,厘子苦看着站在灵堂前的护卫,沉声吩咐:
“再派人去找,昨天不是回报东门曾经出现过一个小火祝吗?飞豹卫三万六千人守在季厘城,两天了,连个小孩都找不到?”
“是,二公子!小的这就去,亲自盯着他们!”
等护卫走远后,厘子苦转身回了灵堂。厘大普的遗体已经大殓,装入了棺木之中,只是还没有盖棺。
此刻灵堂内空荡荡的,只有厘子苦一人,他在棺木旁静静地站立许久之后,低头轻声自语:
“父亲,这就是你希望的么?为了一个国君之位,不惜用自己的命去做诱饵?这个国君之位,对厘家真就这么重要么?”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堂外传来,打断了厘子苦的沉思,他抬起头朝院子里看去,一个护卫走了进来,大声说道:
“二公子,镇南将军已经将青狮卫集结完毕,特让小的来问,可否需要他进城?”
厘子苦摇了摇头:
“你回去告诉我大哥,让他监视好赤狼军就可以。季厘城内有飞豹卫和熊罴卫,已经足够应付皇宫内的三千虎贲卫了。”
“是!”护卫转身跑了。另外一个护卫又跑了进来:
“大司徒到~”
厘子苦还没说话,大司徒已经冲了进来,隔着老远就喊道:
“贤侄啊,万万不可起刀兵啊!否则季厘城就要乱了!”
“大司徒放心,只要城外的赤狼军不动,青狮卫绝不进城!”厘子苦走到院里,安慰满脸焦急的大司徒。
大司徒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已经让大司空和抚军大将军一同前往赤狼军大营,一定说服征南大将军管束好赤狼军将士,绝不乱动。”
作为季禺国的都城,季厘城有负责城内防务的熊罴卫三万人,负责各个城门的警戒工作,还有三万六千人的飞豹卫负责城内治安。
这就是厘家的底气所在!
季氏只控制了皇宫中的三千虎贲卫,各个衙门中还有数千巡街衙役,基本也掌控在金、谷二氏手中。
即使他们联合起来,人数也不足万人。
六万训练有素的军队,用来对付不到一万的巡街差役和仪仗队,优势在我,厘子苦信心十足!
至于城外的六万赤狼军,远征南荒三年归来,早已人疲马困,再说太子交出兵符后,赤狼军的最高统帅就成了征南大将军,这位大将军可是姓谷,不姓季!
在心里把所有的情况都想了一遍后,厘子苦才开口:
“国君还是没有给大司徒回话吗?”
原本已经松了口气的大司徒,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愁眉苦脸:
“宫门昨天落锁之后,就一直没开,老夫在宫内的所有眼线,都无法传出消息!”
“贤侄啊,要不再等等,老夫再去看看?”
“世伯,不用了!”厘子苦换了个称谓:
“既然季氏背弃誓言,我就要履行我父亲的遗志了,今夜宵禁后,飞豹卫将强行打开宫门,让季氏血债血偿!”
“不过世伯请放心,此事只诛首恶,季氏未参与之人,绝不连累!”
厘子苦这是要给大司徒吃定心丸了,四姓这几百年来,相互联姻,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
如果诛杀季氏全族的话,厘子苦得把他妈和家族中好多嫂子姑父婶婶之类的都杀了才行。
大司徒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转头他又面带犹豫地问道:
“贤侄啊,那赤火灵宫那边?……”
厘子苦断然否认:
“世伯放心,赤帝和火神主宰说过,丹阳城和赤火灵宫,永远不会介入世俗的权力纷争。”
“厘师伯虽然是我厘家之人,但他的第一身份,乃是季禺国赤火灵宫的宫主。”
“而我,在昨日开始,就已经不是赤火灵宫的火祝了!”
大司徒大吃一惊:
“那贤侄你?”
厘子苦黯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