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厘城,大司马府邸,府内一片素缟。
厘子苦和大哥厘辰伦一身麻衣孝布,跪在灵堂之上。
季禺国的大司马,青狮卫大将军厘大普已经小敛完毕,被放置在灵堂正中。
“大司徒到~!”
府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报信声,季禺国大司徒被厘子苦的二叔,厘大至迎了进来!
大司徒走到灵堂前,先朝躺在棺椁旁边的大将军致哀行礼,等厘子苦兄弟两人回礼之后,大司徒立刻上前,拉住兄弟二人的手,沉痛地说道:
“国君已经派人,将太子带进宫中软禁起来了,现在大司空正在亲自调查此事。”
“季、厘、金、谷四姓之约,乃是在赤帝御座前立下的血誓,即便是国君,也不能违背!”
“你们且放心,此事定然会给厘家一个交代!”
厘辰伦神情悲愤地咬牙说道:
“是软禁还是保护?此事已经是举城皆知,还要调查什么?”
厘子苦伸手按住大哥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才沉声说道:
“我父亲早上派人到赤火灵宫接我,等我到家后,家人给了我一封父亲的亲笔信,是他去太子府前写好留给我的!”
厘子苦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一封拆开的信,递给了大司徒。
大司徒拿出信纸,才看数句之后,就脸色大变,惊叫道:
“怎会如此!万万不可啊!!!”
……
季厘城南区,一处普通至极的府邸之中,虞大先生脸色苍白地站在一间暗室内,正在双手凌空虚画。
随着虞大先生的两只手上下比划,半空中出现了一幅山水图画。
这幅山水图画中,群峰叠翠,绵延不绝。在群山的上空中,云雾缭绕,里面金光时隐时现。
画这幅图画似乎用尽了虞大先生的所有力气,随着图画逐渐完成,虞大先生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犹如刚从水里爬上来一般。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虞大先生直接瘫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乌黑的瘀血。
山水画上空的云层里,一道金光闪过,露出了一截水桶般粗细、满是鳞片的黄色身躯。
同时一个威严空灵的声音从画中响起:
“何事?”
虞大先生嘶哑着开口:
“启禀尊神,季厘城外,崇山的那头青狼,妄想染指南荒诸神的神座。如今他的侍从们,正在图谋季禺国的国运,想要以此来窃取诸位尊神的香火!”
画像中的身躯隐入云端,接着整幅画像化为点点青光消散,只余一个声音在暗室内回荡:
“知道了……”
眼看画像消散,虞大先生终于松了口气,就在他刚想放松下来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虞大先生连忙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他在的这间暗室比较隐蔽,外面还有一个法阵掩盖气息,但愿对方发现不了!
作为南山教的祭师,虞大先生和教中的所有人一样,走的都是供身请神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