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就是如此,起先是两家祖宗埋在这儿,后边有人老了,意外去世了,也埋在附近。
渐渐的,形成一片坟地。
但那时候,就是一片乱葬岗,没有如今这围起院墙的墓园,哪家的人没了,进来一埋就行。
和江纯说话的老太,名叫江平丽,看着远处那个棺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说:
“理是这个理,唉,但墓园风水好,埋得人越来越多,位置也少了。”
“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埋一个少一个!刘藏凡那个坏水的,定了个规矩,外姓媳妇得过门满三年,才算村里本地人,能进墓园。”
正说着,江纯耳朵一动,听到有个汉子笑呵呵的说:
“桦烈啊,叔不是不让你埋,但你也知道,墓园这块是周围最好的地,埋了的人都能去地下享福,这福气,是留给咱们本村人的。”
“永石媳妇才过门一年,还是跳河,说不定就有怨气,吵着墓园里周围那些先辈!比起外边人,咱还是得照顾刘家村自己人,所以说咧,不是不让你们埋,规矩就是如此!”
说话的这名汉子,有五十多岁,穿一身深蓝色布衫,挽着袖口,双手背负在身后,手掌粗糙,骨节粗大。
此人长着一张马脸,短发,嘴唇剥削,眼睛狭长,头上系着块雪白的毛巾,脸上带着苦笑。
江纯观察到,这人身体肌肉紧绷,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勐豹,随时都能出手。
他离得远,只约摸感受到对方一丝气机,修为大概在外劲巅峰。
“这人是刘藏凡,刘家村的村长!”江平丽说:“那后生,年轻的时候就一肚子坏水,长大了,也处处刁难江家,亏我还给过他糖吃咧。”
江纯轻轻点头,没有行动,选择静观其变。
他从江平丽身上打听到,江家那边的为首光头汉子,叫江桦烈,是狩猎队一队的队长。
江家这边族长没到,刘家那边,却来了刘藏凡,显然没打算让江桦烈他们进去。
从江纯感知到的元力看来,江桦烈气息,比刘藏凡弱了一筹。
双方各自带的人,也是刘藏凡的略强。
气氛正僵持不下,忽然,棺材边上有个脸色灰败的年轻人,龇牙咧嘴的冲了过去,“刘藏凡,你特么给我滚开!”
刘藏凡嘴角一挑,任由这年轻人冲过来,怒道:“哪来的小辈,不知好歹,我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永石,回来!”
光头汉子,也就是江桦烈,脸色顿时一变。
冲过去的年轻人,叫江永石,是死去女子的丈夫。
如今刚刚丧妻,又被刘藏凡堵住不给埋,直接失去理智。
这正是刘藏凡想看到的。
江永石年仅二十一岁,已经是狩猎队一队的成员,有炼血后期修为。
在江家年轻后辈中,称得上出类拔萃,被江桦烈重点培养。
这些江家的年轻血液,都是刘藏凡的心头病。
江桦烈出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刘藏凡藏在背后的手,弯曲成锐利鹰爪。
这一招,刁钻狠辣,直冲江永石的丹田而去!
‘小子,敢和我作对,你还太嫩!’
刘藏凡心底冷笑一声。
假如江桦烈忍不住出手,他正好借机‘自保’,趁江家族长不在,废掉这个一队队长。
“死。”
刘藏凡鹰爪般的拳头骤然打出。
眼看着江永石就要毁在刘藏凡手中,不少江家人都心急火燎,面露怒容!
江桦烈急切的往前冲去,却根本拉不住丧妻之痛的江永石。
嗖——
就在这时,一枚小石子在众人不经意间,滚落在刘藏凡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