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喊了一声。

没人搭理。

等他起身，发现四合院里红红火火的，到处都是对联、灯笼，喜气洋洋。

张筱霏穿着红色的毛绒棉袄，扎着一个丸子头。

院子里炸完的鞭炮纸屑，散落了一地。

林晗走了出去，刺鼻的硫磺味扑鼻而来。

“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买的？”

林晗笑着问道。

这段时间，他都忙得忘记买了。

张筱霏薄施粉黛，妆容精致，回头冲他笑道：“昨天趁你没注意买的。吵醒你了？”

林晗摇摇头，赞道：“很漂亮。”

张筱霏嫣然一笑，继续贴福字和对联。

林晗本想帮忙，洗漱之后，张筱霏已经忙完了。

林晗啥也不做，都是张筱霏在忙。

只是两个人的春节到底有些热闹不足。

晚上，林晗购买了很多烟花，和张筱霏拿去公园里放烟花。

漫天烟火中，夜色下的燕京，恍如白昼。

林晗望着举着呲花满脸笑意的张筱霏，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以后这样的盛况看不见了，你信不信？”

“什么？”

喧嚣声中，张筱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听不见。

林晗大声把话重说了一遍。

“不可能！”

张筱霏听得直摇头，“放烟花、鞭炮有几千年的历史了，这是我国的传统文化，怎么会不容许放？”

林晗笑道：“因为放烟花、鞭炮危险多，尤其是容易伤到小孩，小孩放放个鞭炮，喜欢把这玩意乱丢，丢进井盖里，丢尽车子里，你说危险大不大？

还有烟花，大过年的一个晚上‘砰砰砰”，放个没完没了，严重骚扰小孩老人休息，尤其对那些神经衰弱的人来说，更为要命，而且有安全隐患，容易引起火灾。

还有一点，严重污染空气，放完了，很多人是爽了，但留下一地的垃圾，谁清理？”

“这些都不是理由啊。”

张筱霏把放完的呲花随手扔掉，“一个小孩放鞭乱丢，破坏或者伤害到自己，那是命中有此一劫。造成他倒霉的不是烟花，而是他的性格。

今日他没有被鞭炮炸伤，明日他也会穿着熘冰鞋摔断腿。他今日不把鞭炮扔进车里，他明日也会把球踢在人家的玻璃窗户上。

还有影响小孩老人休息，我就更不赞同了，烟花鞭炮放了这么久，怎么之前不影响，现在就影响了？真有问过老人和小孩吗？抽烟还影响身体健康，怎么没看禁？还有火灾，电瓶车每年引起的火灾也不少，而且还非常危险。怎么也没看禁？汽车每年造成的死亡人数，更是数不胜数，怎么不把汽车禁了？

至于空气污染，更是无稽之谈，牵强附会了。纯属‘莫须有’的罪名。若要求这么严格，那些一年到头，冒着浓浓黑烟的工厂早就全都倒闭了。它们污染岂不是更厉害？”

林晗没想到，张筱霏对于禁止放烟花这么大反应，“不过你说的还挺有道理。”

“快点来放吧。”

张筱霏玩兴正浓，长这么大，她从未放烟花放得这么开心。

林晗帮她点燃了个仙女棒，笑道：“那你说将来真要禁止放烟花，怎么办？”

“不可能！”

噼里啪啦声中，张筱霏的脸蛋，在烟火中若隐若现，“做什么都有危险，吃饭还能噎死人呢。以小部分发生的事情上，去幻想全部，除了严重脱群众生活，吃得撑着了的专家会这么想，没人会这么干。”

“我说，假如真被禁止了，你觉得最大的原因会是什么？”

未来，林晗清楚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很想知道此时的人，是什么想法。

张筱霏的高高举起仙女棒，眉头微微皱起，“嗯——很可能是因为它除了让人能开心一下，没其它贡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