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阿提拉仰起头看向天空那一轮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对眸子逐渐冰冷,犹如苍狼啸月。
“啪!”
马鞭扬起,落在马屁股上。
两千匈奴精锐轻骑缓缓向北而去,连游弋的斥候都没有留下。
白狼山下。
冷风吹草动,寒月霜华降。
上万帐篷中央,一顶最大的帐篷里,匈奴单于坐北望南,茂密的须发,恍如一头威武雄狮俯视着大地。
大帐中央,一个火炉木炭燃烧,热浪滚滚,其上一只羊被烤的金黄,油脂色泽诱人,肉香四溢。
单于王座下方,除了左右贤王外,按照官职大小依次还有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左右温禺犊王、左右渐将王等高官聚集,排列两边。
“阿提拉来信,说中原人只派了五百精锐进入草原骚扰我们,屠杀一些远离我们匈奴大部落的小部落。
阿提拉已经处理了,不用担心。”
匈奴单于龙盘虎踞,扫视一圈,把所有匈奴高官的神色尽收眼底,沉声说道。
管理人。
人一旦超过十人,便心思各异;
超过百人,便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要把他们捏合在一起,往一个方向使劲,可不容易。
匈奴几十万人口,部落无数,同样不好管理,这些人沉默也罢,喧哗也好,只要听话,没有什么是一场胜利解决不了的。
草原,不将就礼仪道德伦理,从来都是强者生存。
随着匈奴单于下首一众高官神色变化,或低头皱眉沉默不语,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二十几个人明暗之间分成了好几个派系。
“大单于,离阳人越来越强了,秋天真准备南下?这几年来,我们和他们的较量中,并没有占的便宜。”
这时候,一个秃头的雄壮匈奴人眯着眼睛,此人正是匈奴除了单于势力之外,拥有最强势力之一的左贤王。
他对这位在位十几年,一上位便输掉一场大战的匈奴单于,直接把匈奴带入艰难境地的单于,可不怎么服气。
当然。
十二年前,被北莽大将军慕容锤击败,还能稳坐单于这么多年,没有被匈奴左右贤王拉下马。
这位匈奴单于,远没有想象那么无能,从他杀掉自己的三位弟弟,登上王位的过程,就知道这位同样是一位铁血雄主,可惜了生不逢时。
一登上单于位,便遇上了号称“北莽军神”的慕容锤,一败涂地。
之后,东边北莽皇室耶律部落,北边慕容部落的势力扩张,更把一场大败的匈奴领地极限压缩。
如今整个匈奴内部,内忧外患。
到春秋后期,匈奴这个名字,已然消失在广阔的北方草原。
“哼,左贤王,不去抢离阳,难道去抢耶律、慕容等东胡遗民,他们更惹不起。”
这时候,坐在匈奴单于下首的大王子布莱达嗤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比上不安分的阿提拉,这位王子阿谀奉承确实有一套,最得匈奴单于欢心。
而且随着匈奴单于的儿子一个个长大,匈奴单于一天天老去,越是有能力的儿子,越让这个匈奴单于不放心。
一个听话的能力又不出众、无法服众的儿子,毫无疑问便成了匈奴单于使用的首选。
于是,野心勃勃,能力出众的阿提拉就成了拥兵不多的打手,常年在外征战,在草原上更是小有威名。
“向东,去打雄库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