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儿迟疑着掏出一柄钥匙,“有一点要记好了,每天晚上十点之前结束,十点半有人要用,不要撞见了,不然我也交待不过去。”
孙婴一把拿了过来,“知道了!好好等着吧,回头我徒弟神功大成,定然闪瞎你的狗眼!”
“狗东西,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
“那又怎么了,十几年前你就打不过我了!”
“老夫那是不舍得!”
“还找借口,没说错,确实太狗了!”
......
山风渐渐吞没了二人的话语,早已下山换了一身衣服的萧清风坐在一家早餐店里,缓缓吃着早点。
吃完之后,他慢慢踱步来到政务楼,忙活了半天工作,等到十一点的样子,穿过镇子,来到了枕山眠斜对面的一家餐厅。
挑了个靠窗的包间坐下,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黎修远的号码。
“今天中午,感谢黎公子破费。”
黎修远的声音依旧从容,“能与萧兄一醉,是我的荣幸。”
“我给你说地址......”
挂了电话,萧清风平静地看着窗外。
今天早上,季离来得比平时晚了七分钟。
而且脚底有些平日没有的极浅泥渍,裤边上也有隐隐的水痕。
显然他并没有走那条平日里最常走的登山路。
放着近路不走,非得绕远路。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近路没法走了。
十一点半左右,一辆通体银白色的跑车缓缓从街道的另一头开来。
约的是十二点,但黎家大公子竟然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愧是誉满帝国的温润公子。
萧清风看着跑车开来的方向,又望了望就在对面的枕山眠,嘴角微微勾起。
很快,黎修远便走了上来,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入包厢,看着萧清风,微笑道:“萧兄,感谢赏脸。”
萧清风也笑着道:“黎公子啊,你是几层楼那么高的人物,偏偏随时都把自己的地位放得这么低。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有更高更远的追求啊!”
黎修远哈哈一笑,“如此说来,如赵胜那般跋扈倒是合该我等世家子做的事情了?”
萧清风不置可否,“口舌之争太过无趣,我就顺嘴嘲讽你一下,你别介意。”
他看着黎修远,“这地方的确差了点,但喝酒只要酒友跟酒好就行。黎公子号称钱能通神,总不会没带几瓶好酒来吧?”
黎修远点了点头,“既然要请萧兄喝酒,不带酒哪里来的诚意。未来常在此处,还得多多叨扰萧兄了。”
“好说!”萧清风豪爽点头,“都是治下子民,本副镇长定当尽心竭力。”
黎修远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萧兄来这儿,居然还能一心为民,在下实在是佩服。”
“你是该佩服啊,没有我们把这些平民的毛捋顺了,你们世家大族的钟鸣鼎食,高高在上,从何谈起呢。今天喝你一顿酒,不亏!”
黎修远苦笑摇头,开始点菜上酒。
简单的唇枪舌剑之后,两人还真就抛开别的,认认真真地喝了一场普普通通的酒。
两个如今虽然身份各异,但实则在同一个层次上的青年才俊,聊着帝都那些大人物的趣事,喝着杯子里的美酒,在这个简陋的饭馆,喝得欢快而尽兴。
谁也没有提琦郡主的事,谁也没有再试探对方的用意,就是简单的,惺惺相惜的,喝了一顿酒。
醉醺醺地离开,挥别了被随从接走的黎公子,萧清风在街上慢慢走着,随意地走进了一家推拿馆,随意地点了个中年师傅。
坐在隔间的按摩床上,萧清风看着正在准备工具的师傅,笑着道:“师傅,一会儿可要给我好好按按,最近江里鲈鱼正美,我准备去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