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也忍不住嫉妒了。
片刻后冷然道:“我交代你的都记住了吗?”
赵雪稚很委屈,她虽然是长公主,但生的晚,年纪不大,加上雪稚二字,真是人如其名。
又雪又稚。
舞婵儿的凶残她可是亲耳听到了,现在流离失所,虽然不敢违逆舞婵儿,但也感到很委屈。
未曾见面便要侍奉一个男人,哪怕着是大雍太子,但心中也不情愿。
而且,皇兄临死前传诏二皇子继位,二皇子死前又传召赵曼缨继位。
无论如何,自己好歹也是名义上赵国皇帝的姑姑,就这么卑贱的仿佛一个宫女似的要被送到太子宫中,既感屈辱,也感不甘。
实在有辱大赵国体。
而且,她心中也过不了赵曼缨的槛儿。
虽然现在逃亡,也仅剩两人,但赵曼缨也是赵国皇帝,自己这般行为若传到她耳中,将来若有机会,该如何处置她?
赵雪稚虽然心思单纯,但一路来的风雨让她在这个孤苦无依的时刻也不禁翻来覆去地想着。
但一切都在舞婵儿刀子般的目光下吞入喉中,只剩下哀哀的一句话:
“大人,求您让我见见我侄女一面好吗?”
……
大雍朝野佛道儒并立,然而朝中大臣以儒为主,大宗师对佛道儒皆有参详,超然于物外,只是除了皇帝谁也不知在哪里。
大雍老皇帝本人对佛道并无偏见,反正治国只用儒,只是一切大概在十年前悄然变化。
太子亲道远佛,让民间本来佛道并立的情形开始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在红海仙姑聂碧莹的到来后更加显著。
外皇城虽有佛道庙宇,但内皇城一向是不许建的。
只是如今例外,现在内皇城依然没有一座佛庙,但却建起了唯一的一座道观——紫薇观。
紫薇观是建在东宫范围内,虽是一处道观,但面积宽广,更是生生在平地建起了山峰道观。
紫薇观的梅花树刚刚开花,花香芬芳浓郁,暄香远溢,深入深处但见梅花林,南宫星钥步入梅花丛,看着那飘落而下的花瓣,嗅着梅香,在花海中行走,约莫一段路程,就走至梅林尽头,依稀可见伫于山上的紫薇观。
南宫星钥是来见师父的,她和师父的关系有些奇怪。
师父虽授她武艺心法,但并不认真检查,导致宗师的徒弟竟然武艺稀松。
但南宫星钥本身也不在意这点,她是想求大乾之行,师父一定要保护好夫君。
在梅花树哗哗作响声中,在满地清香扑鼻的梅花花瓣中,南宫星钥带着一行宫女穿梭其中。
紫薇观只有两个服侍的宫女,为了和道观相称,也做道姑打扮,除此之外,再无她人。
在片片花瓣散下的梅花树下,花影中映入南宫星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道姑。
道姑穿着一袭黑白相称的道袍,袍子的胸襟前方镶嵌着阴阳太极的符文,腰处系着一条雕刻着道家经文的白色蜀锦缎带。
南宫星钥轻声道:
“师父。”
南宫星钥没有行礼,身为太子妃,所行之处代表太子的脸面,哪怕心中敬重,但言语间的礼仪便已足够。
而且,道姑也不会让她行礼。
聂碧莹转过身来,高挑的娥眉微微上簇,眉心处点着一抹浅红的梅花花钿更显端庄高雅。
她露出温和的笑容道:
“是太子来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