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重逢,感慨万千。冼、黄相视一笑,然后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掌,脸上皆是透露着对学生时代的怀念。
短暂寒暄后,二人移步至课桌。
迎着自家好友探询的眼神,冼主任面带微笑,开始讲述最近一年的坎坷经历。
“记录片的后期剪辑和配乐工作,大概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正式完工。到时候你记得抽空看看,片里有曾局长和你老单位的镜头。”
“对了,我这次能顺利回国,又是借了你的光。改天挑个时间,我必须请你吃顿饭。”
“要不是你的面子够大,同志们估计还得在北边加盟国喝一段时间的西北风。我那刚有些好转的肺,说不定又要旧病复发。”
在冼主任原本的计划中,他和鲁艺的几位老师将于中亚入境,最终途经星星峡走陆路回到边区。
可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一行人即将抵达边境时,盛sc突然公开跳反,彻底打乱了他们的回程安排。
好在黄河的面子足够坚挺。
得知冼主任是黄某人的至交好友后,当地留守部队的二把手果断出面,亲自送同志们登上了前往库伦地区的火车。
虽然自家好友的语气听起来很是风轻云淡,可走过这条路的黄河,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危险与心酸。
“哎,平安回家就好,不过请客吃饭还是算了吧。”
“我最近安排很紧,二分校的开学典礼结束后就得走。更何况以咱俩的关系,没必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事。”
就在二人叙旧之际,一名学生打扮的小伙子跑进后台,带来了典礼即将开始的消息。
闻言,老冼立即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仪表。待一切就绪,他用略带歉意的眼神看向黄河,示意自己要先行一步。
望着老冼离去的背影,先前一直处于旁听状态的五师来了兴致。他用手肘怼了怼自家学长,好奇地问道:
“哎,刚刚那人是谁啊,你在法国的同学?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跟绝大多数勤工俭学的民国初代留子不同,黄河从来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老实人。
秉着风浪越大鱼越贵的原则,他在留学期间充分利用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于全球经济大萧条的初期狠狠赚了一笔。
赖伐尔的经济政策,大家懂的都懂。
靠着这笔巨款,黄河不仅在法国过上了还算富裕的日子,甚至还有余力帮助同为留学生的老乡们。
没办法,谁让陆军重组专家回国以后,欧洲区留子话事人的位置一直空着。能者多劳,黄某人只能被迫上岗。
在他的资助名单里,冼主任赫然在列。
对方高级作曲班的最后一笔学费,以及1935年回国时的游轮船票,全部都是由“黄河基金会”独家赞助。
二人正是在那段共同进步的日子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听到五师学弟的询问,黄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你之前不是挺爱溜达嘛,怎么回国以后这么宅。鲁艺的音乐系主任你都不认识,亏你还天天唱人家写的歌。”
此话一出,五师学弟立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眼神耐人寻味,就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哦~原来是他啊。”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你果然认识黄河大合唱的作者。”
“学长,你说冼主任在写保卫黄河的时候,会不会唱着唱着就笑出了声。按照你的话来说,这算不算头号‘黑粉’?”
“别闹!典礼要开始了,认真看!”
······
二分校的大礼堂规格非常高,可以同时容纳两千多人。不过今天前来观礼的不止有学生,还有一些豫省各行业的代表人物。
座位优先分配给同学们后,没有座的社会人士干脆直接席地而坐。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步兵专家不禁有些担忧,于是便扭头向一旁的警卫员吩咐道:
“今天这么多人聚集,大家一定要牢记安全预案中的各个步骤。传我命令,让军区指挥部再调一个警卫连,专门负责维护现场的秩序。”
“再通知陈旅长,让他和同志们把眼睛擦亮些。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拿下!”
“二分校的开学典礼,一定要顺利举行。”
交代完注意事项,步兵专家缓缓登上讲台。
现场的人数虽多,但换作成部队也就一个主力团而已。这种级别的小场面,徐总自然是可以轻松拿捏。
迎着同学们期待的目光,他先是调了调话筒的高度,紧接着胸有成竹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