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太皇太后诏曰五皇子品行不端,不法祖德,不遵上言,不修德行,目无尊长,不孝不悌,屡犯国法,不仁不爱,包藏祸心,行若狗彘,狂悖猖獗,十恶不赦!不配为我大魏子孙。现隔其顶戴,贬为庶民。钦此。”
念月话音刚落,全场噤若寒蝉。
事情转变之快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前一刻还是问鼎皇位的人,怎么下一刻就被贬为平民了呢?况且这诏书写得也未免太狠了些,五皇子究竟是做了啥大逆不道之事,使得太皇太后如此气怒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想当初平王爷做出通敌叛国之恶事儿,也只是囚禁皇陵一辈子不得出而已,至少王爷的身份还在,其子孙后背还是皇亲国戚,他日待他百年之后也还能葬在皇陵,享受子孙后代的香火。
可如今五皇子却是被生生摘掉王爷的身份,从此贬为庶民,与皇室再无瓜葛,这惩罚不可谓不狠啊!
何太妃与魏承熹面色由红转青,继而变得一片煞白。他们显然意识到事情恐怕已经败露,不然太皇太后不会下如此狠绝的诏书将他逐出皇室。
魏承熹不甘就这么失去一切,他状若癫狂地冲上去,“我不服!一定是你假传皇祖母的旨意,一定是你!皇祖母从就疼爱我,她不会这么对我的,一定是你,你这个贱奴,我要杀了你……”
念月身前的侍卫连忙挡住他,不让他伤害到念月。
“闭嘴!”魏承宁了出来,冷笑着道,“皇祖母?哼,你还有脸叫她皇祖母?你做了什么事儿难道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难不成真的要撕破最后一块遮羞布你才死心?”
“四哥……”魏承熹震惊地看着魏承宁,显然没想到连魏承宁也知晓此事儿了,他心里一阵翻山倒海,六神无主,感觉天都快要塌了。
“别叫我四哥!”魏承厌恶地看着他,我不是你哥!看到你的样子我都嫌恶心。
何太妃勉强冷静下来,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们一定只是猜测而已,肯定拿不出实际的证据,毕竟当时自己已经将所有线都抹掉了,自己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谁也甭想把脏水泼到我跟我儿子身上来!
她想毕掩着面痛哭道“太皇太后后,您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您这头一昏迷,他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们母子身上,这让我们怎么活啊?性一头撞死去见先皇,到先皇跟前去伸冤得了……”
罢转身欲往柱子上撞去,魏承熹连忙一把抱住她,大哭道“母妃,母妃您不能死啊,您不能丢下熹儿,父皇已经不在了,您要是去了,熹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活啊?”
大殿里只剩下他们母子抱头痛哭的声音,众臣工面面相觑,脸上都闪过不忍之色。
正在何太妃母子俩以为计策凑效时,耳边却传来太皇太后冷淡的声音,“何氏,你要哀家替你做什么主?”
何太妃心里一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太皇太后,这老太婆不是已经昏迷了吗,怎么那么快醒过来了?这下可怎么办?何太妃心里突然慌乱起来。
太皇太后坐在轮椅上,被侍女推着缓缓来到殿中。
她看了眼大殿里尸首分离的魏承云,再看向被侍卫团团包围住的大殿,连连冷笑道“很好,好极了!你们真是哀家的好臣子,大魏的好子民啊!”
众臣工纷纷惭愧地低下头,不敢与太皇太后对视。
太皇太后捂了捂疼得麻木的心肝,冷冷地看着何太妃母子,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那个虎狼之药果然霸道,她必须速战速决。
她冷笑着道“何氏,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竟然在哀家眼皮底子下瞒天过海,你真是好大的够胆!你睁大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太皇太后将一册医案扔到何太妃脚边,怒骂道“你还有脸让哀家给你做主?不知廉耻的东西!”
这是什么?何太妃一脸惧怕地看着地上的医案,颤抖着手不敢去捡。
魏承熹不明所以捡起来看了一眼,待看清楚里边的内容后,顿时惊得满脸煞白,抖着唇看着何太妃,“母……母妃……,怎么办,我们完了……”
何太妃哆嗦着身子,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不可能的,这脉案我明明已经毁得一干二净了,怎么还在这里,一定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你休想骗我……”
她一把夺过医案,用力撕扯着,试图把它毁灭。
太皇太后冷笑道“哼,天恢恢疏而不漏,做了亏心事总是要遭报应的,谁也逃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