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脸上带着少见的郁气,目光也带着几分哀怨。
姜棠眨眨眼睛,凑上去:“怎么会呢?我分明是担心王爷……”
萧胤寒想冷笑,表示自己不信,可是双手却好像有自己意识的,自动将人抱入怀中,找了个嘴舒服的位置让她靠着。
“那些人留下,不一定是好事……”
他眉头皱起,并不轻松。
姜棠闻言抬眸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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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走了?
这样他就同意了?
士兵们将被打晕绑好的“病员”集中到一处,留下巡逻的士兵看管,其余人则自己去找地方包扎伤口。
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忙忙碌碌,并不安静。
原本和白慕枝相离不远的少年在少女被抱上马车后便转身离开了,唯有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清丽的脸上满是震惊,不可置信。
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曾经那么努力想要做到的时,会在几年后,由另一个女人以最简单的方式做到了。
她不想相信,又不得不信。
明明在那个梦里,与他相爱的人……是她啊。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白慕枝才在婢女的提醒下失魂落魄的回去自己的马车。
“小姐,天气好冷,我们回去车上吧,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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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知道王爷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留下这些人,会带来更坏的结果。”
比如,原本没有“发病”的人也被传染,最后所有人一起遭殃。
萧胤寒看着少女美丽的眼眸,对于她的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但这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了。
姜棠右手按着男人肩膀上,支撑着自己慢慢从他怀中起身。
灯下美人如玉,仿佛声音众都带着蛊惑:“我倒是有一个法子,王爷愿不愿意试一试呢?”
萧胤寒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美如妖姬的少女,喉结微动,眼神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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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微亮,就在傅将军按着容王昨晚的吩咐准备将病倒的这一部分“病员”带回军营,找军医看病的时候。
却意外发现,昨晚那些发疯失去理智,对着自己同伴失去理智的家伙们,一个个竟然都变好了!
当士兵来通报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开玩笑。
直到亲眼看到人没事了。
他惊喜之余又充满困惑:“怎么就好了?可是昨晚吃了什么解药?”
负责看守的士兵摇摇头:“没有。不知道大家中的什么毒,没人敢给他们乱吃药。”
“那就奇了怪了。难不成中的那毒只在晚上发作,白天就好?”傅将军紧皱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若是这样的话,只怕会更麻烦。
如果遇到不知情的人,见他们白天没事,放松了警惕。
一到晚上,所有人又一起“发病”……
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你们……”
“不对!有吃过别的!”
士兵忽然开口,引来傅将军的注目:“吃过什么?”
“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
那小兵揉了揉额头:“就是半夜时候,容王忽然找人提来两桶水,说是这些人既然还没死,就先喂点水,然后我们就按着他的吩咐喂了……”
因为只是很普通常见的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所以一开始才没有想起。
不过小兵的话也让傅将军心头微定,竟然还能想到让这些人喝水,王爷也并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嘛、
这样想着,原本对容王只有敬与怕的傅将军,心中多了几分感激与感动。
但还没等到他去打探清楚这些水有什么特别的,容王的命令又传到了——
让他派人将“病员”带回附近镇上找大夫治疗,在那之前,每日必须严加看守,等看够七日不再发病,方可放人。
相关开销,一律由容王府负责。
这道命令好似及时雨,让傅将军原本提心吊胆怕王爷反悔的心彻底落了回去。
派人监管是他本来就要做的,更别说找大夫、还有开销一律由容王负责。
这件事传开后,士兵本原本因为昨夜而对容王产生的深深恐惧,全都改变了。
加上“有心人”暗中解释,王爷下令“杀人”也是不得已为之,是怕其他人也被传染,本质上是为了大多数人着想后。
当容王再次出现在士兵面前时,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负责伤员开销的建议是姜棠提出的,萧胤寒没什么意见。
花小钱就能笼络人心,对姜棠来说,很划算。
听到脑海中响起的【声望值】时,她笑容也更真挚了几分。
不过这笑也很短暂就是了。
狗系统一如既往的关键时刻就消失,若不是她想拼着赌一把,豁出去那样做最后还成功了……结果不敢想象。
“不见!”
车厢外又一次响起了求见的声音,萧胤寒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阴郁不耐。
之前是傅将军,这一次来的是白慕枝,无论是谁都想知道士兵是怎么“恢复”的。
不过姜棠知道,以这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王爷会生我的气吗?”
姜棠说话时,低着头,目光落在男人缠绕了一圈圈绷布手腕上,眼神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疼惜。
“说什么胡话呢?”
原本有些不耐躁郁的男人听到她低落的声音终于抬起头来。
萧胤寒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抬起少女精致如画的脸蛋,看上她失了笑容的脸蛋,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温和中带着痞气的笑:
“我说过的,只要棠棠开口,本王的命都可以给你,更何况只是几滴血呢?”
姜棠看着他的目光,第一次没有主动避开。
是了,哪来的什么“灵药”“解药”,不过是她用了萧胤寒的血脉去赌。
她赌芳嫔用的这些手段是她的“家学渊源”,而这里唯一相关的,就只有与她同出一族,继承了瑜贵妃一半血脉的萧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