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用无阙剑将地上的红泥拨开一些，将其埋了进去。

不管她之前如何美艳奇绝，如今也不免和这万古的泥土“混为一谈”了。

“之前的无脸之面，似乎没有这般厉害……”

苏阳的无阙剑拨弄着红土，随意地问了一句。

老龟则是落在地上，走到那红珠子近前：“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灾厄来自异界，但也是生灵。”

“与人一般，自然也有他们自己的造化。”

“今日它若是能吞吃了你，想必便也算一桩机缘了。”

苏阳觉得在理，他将无阙剑习惯性地插在身后，却忽觉一空。

那草席已在刚刚的对战之中化为飞灰，不再存在。

苏阳在地上捡起仅存的一截，收在怀里。

“这草席本就是这墓中的残次品，你何必怀念？”

老龟看向苏阳的目光，有些奇怪。

这草席虽可担得起上灵器一词，但终究差了一丝韵味。

苏阳悠悠一叹，没有说话。

赤红色的珠子也被其收起。

“这赤红色珠子是灾厄克星，你可要收好，莫要丢了。”

老龟的话语如过耳之风，在苏阳耳边时时吹起。

四周寂寥，空气忽然清爽，使他的心忽然的放松了下来。

这般一路走下去，脑海里不由得想起许多故人的身影。

再回过神时，双脚只觉冰凉彻骨，低头一看，竟然大半已涉在水里。

“河？”

苏阳将双脚从冰凉的河水中抽出，端详着眼前悄然流淌地底暗流。

怪不得刚刚忽然觉得空气转清，想来眼前河水定然与外界相通。

脑海中回想起地图上的位置。

真正的墓道口似乎就在对岸。

河水不知多深，眼下失了草席，不能凌空，一时之间真不知如何过去。

于是苏阳索性沿着岸边游走，企图找到渡河的物件，或是狭窄之处。

自己并非第一个涉足此地之人，过去那些先辈，或许会遗留什么东西在这里也说不定。

脚下红泥依旧，偶尔可见几具白骨，半截露在外面。

或许是这地下长河也曾有过变化，将岸上的大部分白骨带进了河底。

越过一个斜坡，苏阳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端木雨手中拿着玉笛，亦在岸边苦思。

她看见苏阳，神色倒是颇为欣喜。

“好久不见。”苏阳上前与她简单地打着招呼。

只见端木雨衣着整洁如初，便知其与自己遭遇截然不同。

想来她一路顺风顺水，未曾遇到什么危险。

“你可曾见过卜德生？”苏阳问道。

端木雨摇了摇头。

苏阳想起那个矮小瘦削身影，心道其莫不是独自溜了。

按照其之前的慌张的模样，若是被其找到通道，倒还真有可能。

便是眼前的这条河，只需一叶扁舟，便可顺流而下，得见天日。

二人又在河边寻找等待一段时间，依旧未曾看见卜德生的身影。

“他虽然手中宝物失了作用，但这么多年盗墓下来，定然留有些手段。”

“我们且先渡河，再做计较。”

端木雨道。

苏阳想起仍旧沉睡的小红，犹豫片刻，亦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