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看就看了吧，都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害臊的。”

“在学校里，刘老师对我挺照顾的。”

“那是他应该的。”

周润发觉陈尚秀此刻语气有点冲。

“妈，刘老师早就离婚了，反正你也一直没二婚，要么你们再见见吧。外婆和舅舅一直担心你的婚事……”

“呵，我的婚事，我跟刘松年，就是他们当年全力阻挠，才没有订婚的，现在哪有吃回头草的道理。”

“妈，他们当初为什么不同意？”

“嫌人家穷呗，我两婚事没成，他一气之下，又复读高考，上了大学，专门研究钱，魔怔了。”

“你老子九十年代那会儿一车两房铁饭碗，可把他们娘俩稀罕坏了。结果你五岁那年，就全输在赌桌上了，单位编制也被开了。你爷奶咋死的？没钱治病，被他坑死的。”

陈尚秀显然对周润父亲周显当年干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每次聊天，话锋就像中了量子纠缠，一不小心就会顺口骂上几句他老子。

“妈你别赌气了，人都是这样，挺贱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你现在说你要和刘老师结婚，他们保准求着你答应。再说，你现在经济独立了，自己挣钱又不靠着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臭小子，你说谁贱呢？你外婆和舅舅对你那么好。”

“但我说的也是事实对吧，再说也没不敬重他们。他们犯错，连道歉都没给你，我私下指责两句怎么了，为尊者讳那一套，总要有个限度吧。”

“好了好了，我想通了，那就约个时间吧。”

“明天。”

“是不是太快了点，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明天假期，你要是答应，刘老师主动回老家看你。”

“那好吧，你说得也对。”

陈尚秀沉默了片刻，哽咽了一句，“孩子，你长大了。”

周润：“好了妈，你别哭了。”

陈尚秀：“我没有哭。”

周润：“好了好了，以后我挣钱养你。”

陈尚秀：“小兔崽子，我不说了。”

母子二人结束了通话。

周润立刻联系刘松年。

“她答应了。”

“答应了？”

“日子订在明天，她选的。”

“是不是太快了，我没有心理准备。”

“没事，放松心态，早点休息。”

“我要准备点什么吗？”

“不用了吧，都一大把年纪了。就当做是寻常日子，去吃个饭，叙叙旧。”

“不行不行，我现在要去理个发。”

“那好吧，整得精神一点。”

结束与老刘的通话，周润给闻人若素发消息:“我回宿舍了，明天见。”

狗东西：“给你个机会，想不想明天偷懒。”

周润：“什么机会？”

狗东西：“只要你上辩论台，明天的活儿全都不用干。”

周润：“开什么玩笑，我笨嘴笨舌的，除了给社团丢人还能干嘛？”

狗东西：“输了没关系的。”

周润：“算了吧，我不擅长诡辩，我是笨蛋。”

狗东西：“对，你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