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美眸微眯,轻声说:“他有什么急事面商?你可别听他乱扯。”
红玉想起哥哥曾经说起临川一些事情,说:“郎君忽然从临川跑来,怕是真有急事。”
陆婉的心里也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但又想不出什么来,便说:“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吧,我在此处等他就是。哎呀,他要怎么进来?”
“肯定不能走前门,只能翻院墙。”红玉说着便走了。
陆婉坐在窗台边里,望着湖水发呆。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像是失神了,只有脸上还透露着些许焦虑。
红玉走到外面见到方仲永。
方仲永惊喜道:“红玉姐来了,十三姐说什么了?”
红玉板着小脸道:“替你传个话,害我替你受个气!”
方仲永脸也是一变,失声道:“好姐姐,如何累你受气?”
红玉黛眉一扬,道:“姐姐听你要见面,变了脸,道:‘我是闺门中女儿,怎么与外人见面?’只是要打。”
方仲永抬眼扫了扫义愤填膺的红玉,撇了撇嘴,道:“十三姐是个温柔的人,怎么会舍得打你?”
红玉瞥了一眼方仲永,知道被他看穿了,挺翘的玉鼻皱了皱,白了他一眼,有些幽怨的道:“你夸姐姐温柔,姐姐又夸你温柔,合着就我是个‘痴丫头,歹舌头!’气死我也!”
方仲永笑着摇了摇头,戏谑道:“我与你姐姐百年好事,千金重担,全靠红玉姐竭力周全,将来我必定尽力报答。十三姐有何消息快告诉我?可不误了我的事?”
红玉笑盈盈的道:“不须瞩咐,我也巴不得你们两个成了事。姐姐让我告诉你:有话面讲。”
方仲永作个揖道:“好姐姐,如此帮衬,万代恩德。”
红玉笑盈盈的问道:“你要怎么进去?”
方仲永嘿嘿一笑,说:“天黑了,我翻个墙就进去了。”
红玉眨巴了一下修长的睫毛,又问:“园子里那么大,还有也巡夜的,你往哪里寻我们去?”
方仲永明白了,再对红玉作个揖道:“还请红玉姐指点迷津。”
红玉受了这一揖,方微微一笑道:“这个到不消疑虑,只在我身上,到晚来,我就到墙角这里接应你。包你今夜成事便了。”
红玉自回去了。
那边陆婉也自心里忐忑不安,像个小孩子放纸炮,又爱又怕。
恰好红玉回来了,和她说:“郎君听姐姐应允了,好不快活,连红玉也受了他好些跪拜了。”
陆婉红润的小嘴翘了翘,轻声道:“我和他夜间私会,羞答答地怎好去得?”
红玉眉尖悄悄一挑,道:“前面你既许了他,现在又犹豫不决了,姐姐这样作要不得的。”
陆婉深深的喘了几口气,道:“不去便怎么?”
红玉冷笑了一声,道:“不去不打紧,红玉说了去墙角接应郎君。到时候郎君翻墙进来,见不到人,被巡夜的拿下,害死了他,我也只好去地府还债了。”
陆婉眼眸微微闪烁,道:“也没有这样严重,你再出去一趟,让他有事写信给我说。我怕中间出了纰漏,损坏我的名节,对郎君的声誉也不好!”
红玉嫣然一笑,红唇微启道:“甚么名节,你们已经定过终身,姐姐已经拚得立定主意嫁他了,还在乎这些?何况郎君眼巴巴的找过了,要是信上说得清楚,也不会冒险与你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