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由检的话,张焉有些疑惑。
这张焉自幼便是聪明无比,哪能不明白朱由检所言何意?
而她之所以疑惑,便是自己的这位小皇叔向来看不惯那魏忠贤等人的举止,认为他们就是乱党,祸害大明残害忠良的龌龊之辈,甚不惜与他感情深厚的皇兄大闹一番讨要圣旨出宫就藩。
如今怎么变了模样?
张焉对于魏忠贤及其党羽一甘人等厌恶至极,这其中不止是对自己祸害,还有对朝廷忠贤良辰的打压。
只见张焉面不改色的看着朱由检说道:“不知皇叔如何处置?”
朱由检以为他的这位皇嫂听到自己的话会非常恼火,却不想依旧是面不改色。
“本王打算,魏忠贤本人仍重用,其党羽若其有不良之辈,多加训斥,若改之则加冕,训而不改者追其罪行,另寻他人补上方可。”
想了想朱由检便是继续开口劝道:“皇嫂。
那魏忠贤既有万般不妥,却看在他伴我皇兄多年劳苦功高,于情于理本王也不能动他。”
“更何况,这朝中依然是他人马,若是追其责,怕是有多费一番心思才是。”
张焉闻言则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说道:“皇叔。
拨乱反正之事又何谈麻烦?”
“你皇兄在位多年不喜政事,全权交于那魏忠贤打理,自是信任与喜爱与他,临终之前能交代你这些实属应该。”
“可这魏忠贤确实属嫌恶之辈,用其权,害忠良,朝野上下浑浑噩噩却不显当年太祖皇帝之时。”
“若是你仍重用于他,必定国不将国君不似君,迟早有一日,祖宗的江山会毁于一旦,但那日,又有何颜面去见先祖焉?”
朱由检听言自是苦笑不已。
他没想到这位皇嫂竟然如此胆大,竟然为了警醒自己连祖宗都给搬出来了。
这让他怎么回?
总不能跟他实话实说。
亡国的事情我来过一回了,所以我才选择不罢免他继续重用他。
更何况又有不少后人说他当初要是不杀魏忠贤,大明定然不会亡国。
可是这些话他也说不出口啊。
而张焉的性格本就刚正不阿,在他夫君还活着的时候都就经常性的提醒他,给他上眼药。
而他的这位小皇叔一是年幼,二则是他还没有登基为皇,更是不用顾忌什么。
至于魏忠贤等人,她更是不怕了。
“小皇叔,你若既位,莫要学的你皇兄那般是非不分,这大明的天下经不起折腾。”
朱由检闻言则是有些无奈的说道:“皇嫂,是非善恶没有那么简单,那所谓忠贤之臣却又未必是那忠贤之辈啊。”
听到朱由检的话张焉颇高头疼。
她也不知道她的这位小皇叔到底是怎么了。
他皇兄在位时一副与阉党水火不容的样子,如今他皇兄殡世只是交代了他几句话竟然让他如此上心,甚不惜替魏忠贤说起话来。
是受人蛊惑还是有意为之?
若是受人蛊惑,这其中之人属实可恨。
可若是有意为之?
张焉想到自己的身边还有宫女,便是装怒说道:“既然小皇叔执意如此,我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