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不出所料的是,他一剑斩落,那女人却根本不躲不避。
轻薄睡衣之下的身躯若隐若现,长剑径直从中穿过,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阻碍。
方凃见状,当即收回长剑,心念一动之间,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张写满祭文的符箓。
这种符箓,本身就是由砂槐谲的躯体制成,又以一种名为安脂谲的怪谲血液刻画,因而具有了超凡的力量。
即便放在禁物使中,这种符箓都称得上珍惜之物,用一张就少一张,但方凃此时为了速战速决,也顾不得节省了。
电光石火之间,方凃双指掐着符箓,身形向前逼近,一把将符箓贴在了那无头女人的背上。
被激发的符箓顿时自燃了起来,上边用怪谲之血写就的祭文也散发出了淡淡的光晕,一股玄奥的力量在四周扩散开来。
见到符箓生效,方凃也是不由地松了口气。
他这张符箓,可是专门用于针对邪祟之物的。
别说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就算是阴煞之地蕴养出来的所谓僵尸,也绝对扛不住这符箓的威力。
然而,令方凃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一股至纯至阳的气息从符箓之上爆发出来,将整片阴暗的空间都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可梳妆台前的无头女人却似乎根本不受影响。
甚至于,那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惨白面容,又缓缓地出现在了女人的脖颈之上,向着方凃露出嘲讽的笑容。
一时间,方凃陷入到了极为不利的境地之中。
……
“这一次的新人,貌似也不怎么样啊。”
“区区人类,不躲在城墙里瑟瑟发抖,还敢与我等竞争,简直是不知死活。”
正当方凃被困在卧房之际,他的表现则已经通过一面残破的铜镜,展现在了数个形态各异的怪谲眼前。
他们肆无忌惮地点评着方凃的表现,脸上的轻蔑之色根本毫不掩饰。
正如药礼所说的那般,人类在这座学宫里总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实力不济真的很难存活下去。
“三、二、一……好了,一炷香的工夫到了,刚才谁压了他能出来的,快点把说好的诡豆给我。”
甚至于,为了增添点乐趣,他们还针对方凃是否能在一定时间内挣脱出来,而专门设下了赌局。
随着时间到达,下注方凃能够出来的两个怪谲损失惨重,面色铁青(前提是他们的身上存在脸这一部位)地将数颗干瘪的黑色豆子丢在了地上。
“谢谢二位慷慨解囊。”
赢下赌注的怪谲喜形于色,忙不迭地将地上的豆子全部收入囊中。
这种名为诡豆的豆子,在学宫里可是十分珍贵的。
随着赌局告一段落,在场的几位怪谲便将注意力从方凃身上移开。
对于他们而言,方凃的价值仅仅在于为他们枯燥的学宫生活增加一点调剂。
“行了,今天可是千眼的课,咱们要是不小心迟到了,那后果可就……”
说话的那名怪谲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怪谲却全都清楚,那被隐去的部分到底有多么残忍。
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惩罚,居然能够让这些没有痛觉的怪谲都如此恐惧。
“这人类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咱们可得早点赶过去了。”
这般说着,其中一名怪谲收起了自己的铜镜,随即一众怪谲便匆匆赶往了今日讲学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