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思的五人畅饮到了卯时六刻这才告休作罢。

朱家以“不胜酒力”的理由先行离去回了客房。

微醺的韩非眼见散席，瞥了眼雅间窗户外的天色说道：“三位有没有兴趣欣赏日出美景？”

“乐意之至。”盖聂替他们师兄弟二人做了主，卫庄对此似乎颇有不满。

白凤径直起身下楼到柜台结账，而后向着海边悬崖峭壁上悬挂的栈道入口走去。

与后边赶上来的韩非三人在日出一盏茶前抵临绝壁外凸悬于半空的观望台。

足足六盏茶时间，四人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静静观赏日出从海平线探头直至升空。

海风与寒冷完全驱散了影响思维运转的酒精。

韩非深邃的眼眸投向海岸，“有形的力量，非常脆弱；无形的力量，坚不可破。”

“无形的力量？”卫庄邪笑呢喃，彻底明悟其邀请自己三人前来的用意。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韩非收回目光转身正色直视三人，说道：“我给这股无形的力量取名叫做‘流沙’。”

“让我们效力于你的权利游戏。”卫庄抱臂冷笑道：“鬼谷自第一代纵横伊始，何时投身于一国？”

“平等的合作，各取所需。流沙只会对你们的抉择裨益，而非阻碍。”韩非自信凝声道：“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啾啾啾……”两只蝶翅鸟的到来与鸣叫将韩非塑造的豪气凝重的氛围破坏殆尽。

白凤查看过蝶翅鸟带来的消息以后说道：“你们商量你们的大事，我一个小杀手没资格掺和到你们的雄心壮志与伟业当中。”

“你是在嘲讽？”卫庄手指微微拨动，鲨齿出鞘半寸。

“知道这天地有多大吗？”白凤嘴角勾起微弱的弧度，邪笑挥手，内力凝聚的万千红白两色的羽毛在半空凝聚出一副模糊的后世世界地图。

并非对内力的掌控造诣逊色，而是上辈子的记忆比较模糊。

“红色区域就是你们要的七国天下，难道……不可笑吗？”白凤挥手使得垂悬半空的地图消散，“我也不想自贱！自古龙不与蛇居！鬼谷纵横与儒家掌门的徒弟、一国太子之子共谋大业。

我哪来的资格并肩参与？若是成为流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属，即便是脱离了夜幕又有什么意义？”

“为了自由加入一个来去自由的组织，似乎并未违背你的初衷。”韩非真正想要的，是这个少儿杀手没有避讳自己展露出的驭使鸟类刺探各种情报的能力。

白凤特别清楚自己能够被这三人颇为看重的原因具体是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道理你们比我更清楚。”

“呵～”卫庄冷笑一声，“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是代表鬼谷纵横愿与同一人合作咯？”白凤指尖涌出的内力凝聚出九片白色羽毛，其上笼罩了丝丝缕缕的杀气。

“铮——”鲨齿出鞘，卫庄执剑指向挑衅的少儿，玩味道：“猖狂需要足够的实力充当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