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要问的，无非就是关于399闭环，几个受道者之间的事情。

道士在问，小倩在答。

从她表情来看，没有撒谎和隐瞒。

小倩很清楚对道士说谎，意味着什么…因为，在这个闭环里，她、小青、姥姥，三名受道者都能身处在未来，观看道士在‘今天’场景内的所作所为，也知道被惹怒后的道人，可以轻易屠戮小十万的百姓，是有多么狠辣。

“受道者，只剩下了你们三个？”

沟通完，唐平确认道。

“是。”

小倩点着头。

受道者可以利用闭环规则，躲在明天…这样一来，哪怕道士有通天手段，只要不来到明天，共处在一个时空，就永远无法伤到她们，这也是姥姥的依仗…原本树妖想的是，唐平在‘今天’无数次的倒带吃瘪，会知难而退，带着小五离开。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倒激起了道士凶性。

“燕赤霞、黑山老妖、夏侯剑客，都死了？”

“是。”

小倩描述得十分详细，不像作假。

她的原话是，黑山老妖与燕赤霞发生死斗，两败俱伤，被隔岸观火的姥姥占了便宜，反倒主宰了闭环。

这种事…也很正常。

首先，燕赤霞作为正派人士，必然不可能与妖邪为伍，所以定然会与姥姥或黑山老妖发生战斗…这一点，是没办法像754闭环，阎王与血煞一样联手，就好似血煞和鸡脚神，本身也是天敌关系。

另外，受道者的背景，决定不了最终的胜负，乍看之下，黑山老妖似乎是大boss…但凡事并非绝对。

在754闭环，严格来讲，唐平连受道者都不是，却一连诛灭了孟婆、鸡脚神、血煞等…

受道者之间的争斗，牵扯的因素有很多，所以…谁能活到最后，还真不好说。

399闭环在成为灾厄纪元之后，黑山老妖、树妖及小倩等，这些鬼怪为最先显化…起初闭环的老大是黑山老妖，姥姥只是给它打下手。

作为在地府成道的精怪，黑山老妖法力高强，在御魂术法上，颇有造诣…为了顺应闭环趋势，驱使大量小鬼蛊惑或抓捕活人回来，耗费数年光阴，才积攒出了第一批原始人类的孵化器，利用邪术让他们诞生幼子。

399闭环一开始并非灾厄纪元，所以…还是会有外界的幸存者或觉醒者途经、路过，但最终都消失了…这也符合曹璐之前告诉唐平的资料。

但相关讯息很片面。

因为是发生在大黑暗时代，消息闭塞，人类这边尚未开始重建。

树妖的本体是一棵桃树，所谓的桃花仙子，就是姥姥…她是接手了闭环后，在黑山老妖的邪术上，进行完善，才有了如今桃花城的样貌。

而夏侯剑客与燕赤霞，是在闭环形成的几年后才出现，自人类当中觉醒。

且与当时幕后的boss，黑山老妖发生了冲突。

总得来说，从始至终，坐镇幕后，找唐平麻烦的人，就是姥姥…一开始想利用闭环规则，将他赶出去，因为待在第二天，所以对被困在第一天的道士，有恃无恐…以为伤不了自己。

却没料唐平大开杀戒，搅乱闭环气运，如果桃花城的人都死光了…她的邪术也就无效，单纯的鬼魂是变不了人的，还要借腹生胎。

外加，也未想到，道士思维敏锐，这么快就摸清了闭环规则，钻了空子，强化自己在这片小天地中的份量，来到了‘明天’。

如果唐平一直被困在‘今天’，哪怕他道行再高，姥姥也有自信，通过手上的剧本，诸如宁宝川相送的肖像画，来一点点磨掉道士的性子，将其转化。

最关键的，还是唐平实力，出乎对方的预料。

小倩回答的很详细，只要唐平问，她就如数告知。

事实的真相，也的确与唐平心中猜想所吻合。

他的提问，涉及到了方方面面，想要临时编造，是不可能的。

“如今闭环内，就剩下你一位受道者了，此地将由你来接手…”唐平淡淡道。

“道长放心…我必然不负所托，虽然姥姥已死，养蛊之术被破，桃花城的人口恐再难增长，但此地在我眼中，依旧是人杰地灵之所，自然的生老病死，即便仅剩三四成的人口，只要断不了气运，也就够了…百姓安居乐业，男女自然婚娶生育…这些远比表面上看似的富足，更为重要。”

倩儿躬身，一字一句，很有条理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