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铁干见此一幕,已是吓得肝胆俱裂,挺着短枪护在身前,一步步地倒退,枪上红缨不住抖动,显得内心害怕已极。
血刀老祖又是一声猛喝,冲上两步。
花铁干急退两步,手臂发抖,竟将短枪掉在地下,急速拾起,又退了两步。
其实,他却不知,此刻的血刀老祖早已是强弩之末,要真和花铁干相斗,怕是一招也顶不住。
可花铁干这人,就是过分谨慎,贪生怕死,乃至于就这样被血刀老祖唬住了。
血刀老祖真是个狠人,顶着满身伤势和疲累,仍旧唬得花铁干双足发软,几乎快要向他跪下。
这一跪,那就将花铁干的颜面丢了个干净。
一旁的水岱已晕了过去,谁知血刀老祖再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很好,你要向我投降,先抛下短枪,很好,很好,我绝不伤你性命。我当你是好朋友,好兄弟!抛下短枪,抛下短枪!”
花铁干手一松,短枪抛在雪地之中。他兵刃一失,那是全心全意地降服了。
眼见花铁干跪在地上,雪谷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堂堂中平无敌,竟然给人吓得跪地求饶,若是传了出去,应该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吧?”
花铁干眼睛一眯,突然忘了这谷内还有那个不知深浅的黑衣人。
他当即向血刀僧低声怂恿道:“老祖,你快去将这人杀了,他与水岱他们是一伙儿的。”
花铁干就怕此人当真将事情宣扬出去,便打算借血刀老祖之手,将这人铲除了。
如此他只需再杀水岱的女儿水笙和那个小和尚灭口,此事便天衣无缝了。
血刀老祖也忘了,这雪谷中还有个不速之客。
他抬眼看不透对方的深浅,只好强撑着警惕道:“这位兄弟,想必你也不是什么正道中人,我血刀老祖今日交你这个朋友。你要什么,开口便是——”
他指着不远处的水笙道:“是要美人儿......还是武功秘籍,我都能给你!”
刘风微微一笑,突然摘下斗篷,露出了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血刀老祖心下一沉,便知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贼人倘若肯以真面目示人,除了杀人灭口又如何能够保密。
水笙万没想到那斗篷之下的脸如此年轻俊俏,一时半会儿都忘了自己爹爹的伤势。
刘风踢了脚地上的狄云道:“你起来,拿刀去将血刀僧杀了。你不是说,你和他不是一伙儿的吗?”
狄云“啊”的一声,接连摆手道:“不行、不行!”
他一则是惧怕血刀老祖的本事,二则也于心不忍。毕竟这一路来,若没有血刀老祖,他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这些江湖正道人士打骂他、追杀他,也只有血刀老祖肯出手搭救他。
“你若不杀他,那我就杀了你。”
刘风笑着,将一柄利剑架在狄云的脖子上,又出声蛊惑道:“血刀老祖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落得如此下场,倒算是便宜他了。怎么,你还同情这么个恶贼?”
“不,不是的!”狄云摇首,目光不定道,显然他并不想杀血刀老祖。
“你是江湖中的正义之士?”狄云突然抬头问道。
刘风摇了摇头:“我要杀他,并非是为了声张正义,只是因为,我需要他的人头。”
话落,只是轻飘飘的一剑,宛若风中稻穗一般飘了过去。
不可一世的血刀老祖的脑袋,就这么“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花铁干惊呆了,狄云也惊呆了。
血刀老祖掉落的那颗脑袋脸上,同样写满了惊奇。
他真的就这样一点儿也不带商量地就取下了自己的人头?
杀死一个大反派,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些天命值罢了。
刘风上前,将血刀老祖的血刀和他身上的羊皮僧衣扒了下来,上面记录着血刀门的秘籍血刀经!
花费天命值将血刀经录入,这时,跪在地上的花铁干陡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眼珠子轱辘转动,捡起地上的短枪,便从背后向着刘风扎去。
“当心呐!”狄云一声大喝。
刘风嘴角一扬,这花铁干,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