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安诧异的望了梁山伯一眼:“大人,您连这都不知道?马将军设计捉了寇贼的首领,寇贼不战而败,有的降了军,有的逃出城了。”
“这么快?”梁山伯有些吃惊:“那些流寇足有两三千人,上次我见马文才只带了几百人,这。”
“这就是马将军足智多谋的地方了,他把大部分的兵力埋伏在城外,寇贼自然掉以轻心。”
“那他准备怎么安置那些寇贼?”
孙德安道:“先编制一军,等上报朝廷再行计划,这次连我都没想到鄞州的寇贼闹的这样厉害,说是两三千人,实际数量却一倍有余,真是失则,我这几天出门就是给寇贼重新建档,忙的都快分不开身了。”
梁山伯黯然道:“原来我犯了这样一个大错,真该向朝廷请罪辞官了。”
“大人,您可别这么说,这件事不怪您,我建档时发现那些流寇多是从外乡来,听说鄞州百姓安居乐业才到这里谋生,何曾想朝廷对外迁管制是很严格的,这才做了寇贼。”
梁山伯等孙德安出了门,自己踱步回了书房,想起流寇的事情,到底马文才帮了自己和百姓一个大忙,不管怎样,都该上门拜谢一番。
让四九备下谢礼,乘车朝马文才住的驿馆而去。
但真正见了马文才,梁山伯却有些难以开口,从前对这人都是不吝辞色的,不管马文才如何微笑如何讨好如何靠近,他都是打心眼里拒绝的,像是直觉就告诉他马文才不是什么好人似的,以至于后来因为他英台和自己离了心,他就有一种果然会这样的错觉,仿佛遇到了马文才自己的生活就会被他搅得乱七八糟。
“山伯,你在想什么呢”低沉性感的男人声音在自己的耳朵边想起,热气喷到他耳垂上,让他生生打了个激灵,狠狠的扭过头,几乎是擦着马文才的脸颊。
梁山伯慌忙退了几步,怒道:“马文才,你干什么?”
“你怎么了?反应这么大,我看你进了我的书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有些好奇,这地板上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关注,我倒要学习一下了。”
“我看什么与你何干?难道你就没有事情做了吗?”
马文才笑道:“怎么会没有呢,新编一支匪军,正在训练呢,听说你来,换了身衣服在这等你,毕竟你比那些事情更重要。”
提到匪军,梁山伯就不好,再生气了,只好别开脸,僵硬的说:“这次剿匪的事多谢你。”
马文才道:“我不是说咱们之间不用说谢这个字吗?”
“是要说的,毕竟我与你没什么关系,好了,我要回去了,你继续去练兵吧。”
马文才拉住梁山伯胳膊,道“着急回去干什么?和我去演武场看看。”
“不用了,你松手吧,我要回去了。”
梁山伯原以为马文才会纠缠,没想到他很大度的放开了自己。
“那好吧,我去送送你。”
梁山伯正路过一家茶楼,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梁兄,梁兄,这里!”
梁山伯抬头一看,茶楼里对街的露台里面坐着一清俊的男子,正是他三年未见的同窗好友祝英台。
祝英台从上虞祝家庄赶来,风尘仆仆,一身男性装扮还未来得及换,就正看到梁山伯在街上。
梁祝对坐在茶案前,梁山伯又点了两个小菜,算是为祝英台接风洗尘。
英台说:“梁兄,好久不见,可还好?”
梁山伯未料英台还肯这样温和与他说话,忙回答道:“我很好,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从前的事是我不对。”
祝英台神色黯然道:“不怪你,马文才对我无意,自然不会答应我邀请,是我误会你了。”
“英台,你放下他了?”
“若能放下,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梁山伯心中苦涩,仍是面带微笑的安慰英台道:“真是难为你了。”
祝英台摇摇头道:“不为难,这几年我爹给我找了许多亲事,都被我想法子拒了,要是这次他还不能接受我,我也只有嫁给其他人了。”
祝英台抿了抿唇:“祝家这几年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哥哥们不争气,家里人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他们也都想攀上马家这棵大树,但那些姨娘们恐怕心里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她们笑话是对的,可不就是这样么。”自失的一笑。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是说如果,马文才真和你有缘无分的话,你能不能……”
这就是公然的求婚了。
祝英台咬了咬下嘴唇道:“山伯,我现在不想考虑其他的事,我和马文才,你也知道不管怎样,我都是心悦他的,不说别的,为了这份同学的情意,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知道他对你向来都很亲近的。”
梁山伯勉强笑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明白吗?放心,你和马文才的事,能帮的地方我定会帮忙的。”
祝英台感激的冲他笑了笑。
两人分开后,梁山伯独自在街上漫无目的逛了许久,心头那份空落落的感觉淡了些,才回了府里。
傍晚,一个人正睡着,忽然感觉床边有个人,吓的一睁眼,差点叫出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才发现是马文才。
当即低声吼道:“马文才,你也是堂堂的将军,好好的驿馆不呆着,半夜偷摸到我这里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