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扬州城,城内已经隔离出了一个地方放置受感染的人们。城中再无以外繁荣昌盛的样子,有的只是孩子的啼哭声,妇女的哭喊声,整个扬州城都被哭声笼罩了,赵冬寒不敢想象淮安府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们走。”赵冬寒和凌霜穿过了死寂的街道。从北门离开了扬州城,一路向高邮走去。一路上都是逃亡的难民,赵冬寒经过的每一处地方都充满了哭声。
他从未想过瘟疫能有如此可怕,在这个年代,天花的感染人数,基本就等于死亡人数。朝廷除了隔离他们,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他们只能看着这些可怜的人痛苦的死去。
赵冬寒感觉身上沉甸甸的,有一份莫名的责任压在了他的肩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拯救这些可怜的人,他能依靠的就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牛,一个是他的法术。他不知道牛身上的什么东西能够预防天花,他只是曾经好像听人说起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法术能否对天花又用,但他想要做点什么,不管怎么样,他就是想做点什么。
所有的人都在逃离淮安府,只有赵冬寒和凌霜两个人在朝着淮安府的方向前进。路上他们所遇见的人,都如同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机,他们前往的地方,是地狱。
夜晚来到高邮,城门没有人在把手了,所有的人,包括高邮县令都在大街上隔离人群。赵冬寒和凌霜找了间客栈休息,客栈的小儿都跑光了。只剩下一个掌柜还在柜台上点着蜡烛看书。
“掌柜的,开两间客房。”赵冬寒说道。
“自己上去随便挑两间吧。”掌柜的头也不抬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又补上一句,“不收钱,但是没吃的,吃的你们自己解决。”
赵冬寒叹了口气,扔下二两银子到柜台上,便和凌霜上了楼。
“凌姑娘,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一早走。”赵冬寒轻声的说道。
“嗯”
夜里,从窗外看去,满城都是火把的亮光,满城都是哭喊声。
赵冬寒和衣而睡,一夜未眠。
赵冬寒关掉了手表的闹钟,起床到楼下洗了把脸,凌霜也早已经起床了,看来她也没睡好。
两人牵着马离开了客栈,路边门窗死锁,只有无家可归的流民躲在屋檐下,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赵冬寒想要留在高邮,至少先用法术试试,看能不能救下他们。
但没时间了,还有一座正在哭泣的城镇在等着他们。
“凌姑娘,你怕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来救他们的...”
马死了,不知道是累死的还是被瘟疫感染死掉的。
晚上,赵冬寒和凌霜在一座破庙里生起火堆休息。门外来了一支车队,大概二三十人的样子吧,毫无生机的朝破庙走来。
“打扰了公子,可否让我们借宿一晚。”只有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走上前说。
“这里本身就是无主之地,你想要在这住一晚上就住一晚上吧。”赵冬寒回应道。
对方一行人才走了进来。应该都是这个商人的家眷吧,只留了几个家丁在外面守着马车,马车上运的,应该是这个商人的家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