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反贼拿下!”
“是!”众兵士早有数十人将苏千里围住。
朱温摆了摆手,“有候天王在此,区区小贼,又如何近得朕身?”
苏千里目光如刀,死死盯着朱温,只见他如今面目沧桑,早已不是昔日模样,但双目炯炯,眉宇间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倒令人望而生畏。又见到朱温身后站着一人,年纪轻轻,约摸四十岁年纪,面目俊雅,倒似个书生模样,羽扇纶巾。当下冷冷哼了一声,“原来是点苍派候天王,幸会幸会。”
侯天王微微一笑,作揖道:“苏左使剑法通神,若不是事先不知,也不会中在下一掌,惭愧,惭愧。”
苏千里惨然一笑,“传闻点苍夺魂掌阴毒无比,中掌之人,三日之内,必肝肠寸断而死,是么?”
侯天王笑道:“苏左使果然见多识广!”
苏千里嘿嘿冷笑数声,一指朱温道:“朱堂主,怎么小弟陪你过招,你还请了帮手,是怕敌不过小弟,丢了你皇帝老儿的脸面不成?”
“哈哈哈哈......”朱温仰天大笑,忽地一顿,冷道:“似你这等江湖末流之辈,又何须朕亲自动手?”
苏千里一跃而起,手中长剑早已化作万千剑光,分四面八方刺向朱温,这一招“万剑穿心”是他剑法中最精妙的一招,平日与人打斗,从未使出,而暗中练剑之时,早已练得出神入化,便是趁机使出,攻敌不备。
朱温见他倏忽而起,霎时间已近身前,一招万箭穿心使出,着实吃了一惊,眼见再躲闪不过,只得将身一闪,双掌凝聚内力,齐推而出,这一掌实有石破天惊之力,苏千里早已一剑刺在朱温胸口,“啪”的一声,苏千里手中长剑断为两截,“噗”的一声,又被朱温拍了一掌,浑然间身体便如断了线的纸鸢,飞了出去。
苏千里不等落地,双脚点在一个士兵头上,一跃而起,“好啊,原来你穿了金丝软甲!”片刻间便已没了踪影。
这时身旁一个侍卫头领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捉拿刺客!”
众兵士领诺而去。
侯天王微微一笑,“陛下,这厮中了销魂掌,又受了陛下一掌,想必已活不过今夜子时了!”
“不见这厮的人头,朕如何得以安稳?这二十年来,朕无一日不想将盐帮余党铲除,今日若能擒杀此贼,朕便无忧矣!”朱温伸了伸懒腰,朝街上看去。
先前的刺客早已死的死,逃的逃。先前乱哄哄的百姓,现已安安稳稳的跪在街旁,连头也不敢抬。
“天下第一楼私通乱党,意图弑朕,着令,杀无赦!”
“是!”众兵士领诺将天下第一楼围住,只听得一片惨叫之声,片刻间已没了声息。
“禀陛下,乱党已除。”
“嗯......”朱温挥了挥手,“今后再有私通乱党者,天下第一楼就是下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百姓齐声呼唤。
朱温眉宇间闪过一丝窃喜,转身进入辇内。
这就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它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可视天下苍生如蝼蚁。
“侯天王,朕命你今夜务必将苏千里的人头提到朕的眼前!”
“属下这就去!”
朱温看着名震天下的侯天王,谨小慎微的,恭恭敬敬的退下,心内闪过一丝得意,“南大刀,北无双,四大天王殷未央,如今四大天王之一的候无名,还不是屈服在朕的威严之下。什么独秀山庄、青衣楼、丹江盟主,嘿嘿......待朕一统天下之时,便是你们这些自命不凡,满口侠义之人见阎王的末日!”不由得哈哈大笑数声。
他自幼便是一个地痞流氓出身,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心狠手又辣,虽未读过几本书,却常自比汉高祖刘邦,年少时因为爱上一个姑娘,后来遭那姑娘的父亲冷言相对,一怒之下,投身盐帮,数年来战战兢兢,逢场作戏,终于修成正果,应了自己少年时的大志。每及念起,他总是笑那姑娘的父亲,眼界狭隘,无吕后之父的眼光及胆识。
可见,一个人有没有梦想是多么可怕!自古以来,中国人无不是晚上想想千条路,早上醒来走原路。真正的王者,可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狠过常人所不能狠之事,方成大器。
璞玉须精心雕琢,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