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虎山君大补的原因还是暗中的危机感，晚上的修行速度与白日相比居然更快一筹，一举凝练出三缕月华，可惜今天又是个阴雨天，没有出太阳，无法继续修行。

“采臣，你昨日怎么不告而别？”

陈伯约兴冲冲来访，言语中有些许埋怨。

许采臣心中想着事情，随口敷衍道，“淋了雨有些着凉，便提前回来休息了。”

“身体无碍吧？”陈伯约关心一句，卖了个关子，“昨晚回去后我找人打听了打听，可是知道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出我口入你耳，可千万别外传，不然县老爷得扒了我的皮。”陈伯约小心道，“方忠其实是方老爷的亲生父亲。”

石破天惊，许采臣感觉有些东西隐隐有了头绪。

“方忠年轻时候与方老爷的娘偷情，嘿嘿，没想到吧。这哪里是忠仆，分明是慈父。”

一县之尊，除了安邦济民之外，文教也是一项重要的考核功绩，境内出了一个忠仆，年度考评之时便有希望拿一个上，对升官助力极大。

但这事儿爆出去，那就是丑闻一桩，不说吃挂落，起码是不能再加分了。

陪着陈伯约聊了一通，又拒绝掉他去青楼喝酒的邀请，许采臣开始整理思绪。

婴宁曾告诉他，卧虎山山神也姓方，那么，方忠、方老爷有没有可能是山神的后代呢？

“有没有什么法术是以血脉为依凭的呢？”

婴宁歪着脑袋思索一阵，道，“有很多，比如同根相生，可以让同一血脉的人战力翻倍，是一门很强的搏杀之术；还有追根溯源，可以用直系亲属的精血或者神魂追踪某人，号称九天十地无处可逃；还有血脉为凭，算是滴血认亲的修士版本，大多数时候用在妖上，可以判断血脉的返祖程度...”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有些还记得不是很清楚，显然在泰山娘娘那边也是一个不认真学习的学渣。

“有一门法术叫以血传魂，以一位血脉后人的生命为引，可以让祖先的一缕神魂降临到另一位后人的身体内，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某些绝境情况下用来传递消息与功法的，而且要求特别苛刻。”

“首先两位后人都不能有任何反抗意识，必须诚心诚意接引先祖降临，再就是这位祖先必须得是神游以上，不然分裂神魂等于自杀。而且，境界越是强大，分裂神魂的影响越大，甚至会造成境界倒退。”

许采臣心下了然，‘方老爷’就是卧虎山山神无疑。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疑惑，花费如此多的精力，难道单单只是为了神魂脱困吗，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就藏在新建的山神庙中。

“建山神庙肯定是为了诞生山神啊。”婴宁用一副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宁采臣，咯咯直笑，“神话降临，天地之间已经产生了神灵诞生的环境，城池、山川都需要神灵坐镇，可偏偏旧神尚未复苏，现在如果有些神庙香火鼎盛，以后或许能替代旧神并吸收掉他们。”

真相就在眼前，只剩下咫尺，许采臣赶忙问，“那旧神还能成为新神吗？”

“理论上讲，应该是可以的吧。”

婴宁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后半节课人家不小心睡着啦，听的不太清楚！”

一切，都明晰了。

许采臣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就是野路子和正规学校出来的差距，修炼常识自己是一概不通，人家泰山娘娘修炼学院毕业，哪怕是学渣对修炼上的种种秘诀与各种体系的了解程度也远非自己能比。

而山神更是了不得，两手准备两手都硬，不愧是上古时代就成神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