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在默默打量着墨语,他们的眼神让墨语烦闷,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但又是初来此地,也只好忍着不发作,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闭目养神。
墨语睁开眼,不悦地偏过头,看向邻座。
正是那个小胖子捅了捅他,并使劲朝他抛媚眼。
邻座小胖子圆滚滚的,见这个新人不太搭理自己也不恼怒,笑眯眯地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公输家嫡系还是旁系?”
墨语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小胖子,心中一叹,可惜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叫公输执笔,应当算旁系?”墨语也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嫡系还是旁系。
他对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概念。
闻言,小胖子满脸不可置信,公输家家规森严,等级有序,一个旁系小子怎么能有资格骑乘此等机关。
“你莫要诓骗于我?”
小胖子一脸狐疑,杏似的大眼上下打量墨语。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凑近墨语耳边悄声道:
“你是不是公输海的私生子,砚扬的哥哥?”
墨语有些绷不住笑了,他单是编了一个名字,就被这胖子揣测到此等境地。
但同时,他又觉得这个小胖子不简单,敢直呼公输家族内名字的人并不多,最起码他没有听到过。
他打算在试探一下这个卓尔不凡的小胖子,
“你怎识得砚扬?知晓此等秘辛?”
胖子顿时忸怩起来,继而又附到墨语耳边:
“公输砚扬郢都谁人不知,那可是一等一的绝色。”
胖子说完看了看旁边的人,
“我爹说待我过了束发之年,便带我上门提亲。”
终末,他又看着墨语沉如水的脸色,手悄悄指着先前那束发少年,同情道:
“那芈悍与你同出一辙,皆为私子。”
他在试图安慰墨语。
这下墨语有些挂不住了,他之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到耳中的信息量如此巨大。
墨语只觉好奇,终于不再冷面冷语,暂时放下胖子觊觎表妹的恼怒之心,问道:
“他是何人私子?”
胖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缓缓道来。
“春申君。但他现在的爹上当今楚王!”
墨语听得整个人都蒙了,这番话语在他脑海中炸裂开来。
这又是哪般?
国君之子竟是臣子的私子!!
而在胖子眼中,他的表情被错误的理解成了“知音难觅”,毕竟这位新来的贵族子弟,也是私子。
“怎么样,大哥,小弟我的情报能力如何?”
“你也不用太在意了,只要你权势惊人,你便是那旁系又如何?”
“大哥,大哥?无人敢说什么的。”
胖子连叫几声,占尽墨语便宜,墨语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
“你方才叫我什么?”他的目光看着前方那束发少年,有些怜悯。
而那束发少年似是有所感应,回首皱眉看了一眼墨语,但不甚在意,又转了回去。
紧接着,胖子的惨叫声响彻学堂,不绝于耳。
他终是为自己占便宜的事付出了代价。
这时,夫子走进学堂,开始传道受业解惑。
面对正襟危坐的数人,夫子也疑惑,他刚才分明听到惨叫声来着。
何人能解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