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之人,杀了就是,藩王也不是不能杀,找好理由就行。”
魏英接手锦衣卫时间不长,一切大事都是由江彬决定,“宁王的事,难道又要来一次!”
丘聚没想到魏英当着钱宁提起宁王之事。
去年江彬扳倒钱宁,就是利用了宁王叛乱的事情。
“多杀几个就好了,皇上要是不好意思杀,我们帮忙杀就行了。”钱宁表面上并不在意。
丘聚听出钱宁心中的戾气,心里一转,问道,“魏都督,那个叶小青的事情弄得咋样了?”
一听到叶小青的名字,钱宁不由眼睛一亮,望向了魏英。
“话题晚上已经放了出去了。”魏英说道。
“晚上才放,都宵禁了,流通性有点问题啊。”丘聚说道。
“现在那么多人聚在青楼和妓院,各处又不能沟通,你要的是发酵的想法吧。”钱宁问道。
“对,对,还是钱都督明白,等到明天的时候,估计比旱坑味还重。”魏英嘿嘿笑了起来。
男女间那点事,古今中外永远是炒作的热题,何况是一青楼女子。
此时,京城各大青楼,正当大家已经对妖怪之说,感觉无趣的时候,有人在桌边悄悄说出一个消息。
“你知道么,十六楼京城分店的叶大家,是个男的!”
“怎么可能!”
“要是真的,那我真的要跳江了。”
“你这消息不对吧,我这边听说是行客。”
“待客也比男的好,一听到,我就觉得恶心想吐。”
……
第二天,又传来一消息,叶大家自杀未遂,却没有把谣言压下去,反而越传越烈。
正如施洲德所说,再也没有人去关注朱厚照的谣言。
朱厚照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也没想到施洲德与两厂一卫,古今结合,给京城百姓喝了一剂猛药。
早上一起来,他就叫魏彬,把弘治和正德十六年的瘟疫的资料找出来。
朱厚照本来想用时间,地点,人数,类型来做个表格。
但看到记录,直接放弃了。
“弘治十七年夏四月都匀大疫”
“正德十二年冬十月福建泉州府等处大疫。”
许多记录中,只有这么简简几句,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云南景东卫自弘治十五年正月以来畜疫死者不可胜计”
上面的这句写的是死亡人数,不可胜计!
“正德十一年秋七月戊申,巡按福建监察御史胡文静奏漳、泉二府及浦城县盗戚充斥,且年凶多疫,乞免其正官朝靓,仍存留运司,依山盐价一万七千二百余两以备军怕及贩济,皆从之。”
这里写的是对疫情的处理方式,算是写得比较详细的。
资料不全,朱厚照只能放弃原来的想法,发生的时间,地点给记录下来。
两朝之间总共三十四年,发生了十六次瘟疫,七月份是疫情暴发最严重的月份,六月份次之。
暴发最多的地点是两个直隶,南直隶与北直隶,数据看来,北直隶的次数比南边的多。
估计是因为直隶发生的瘟疫,地方不敢不上报,所以记录得多吧。
朱厚照拿着手上的纸,眉头深皱。
大水、大旱、虫灾、地震、天气反常这些都是导致疫情的原因。
气候变化多端,整个大明时期,可以说是没有一年无灾。
有因必有果,朱厚照突然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大明天下,真的是处处漏水,想堵都没办法堵。
怪不得大多数皇帝都躺平,实在是有心无力。
丢下手上的纸,朱厚照走出殿门,远眺北海,叹了口气,想起了一句话。
“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
但,没得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