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七人,转到学校门口。学校保安不让我们进,我客气的说:“我们是嘉世利公司的代表,来参观一下学校!”保安大叔打量着我:“你别忽悠我!没接到通知,我只能让那个女孩子进去!”
我耐心解释:“我是秦秋燕的爸爸。你不信,可以叫刘佳文老师,或者吴校长出来!”保安回到门卫室,隔着窗户说:“你别尽给我胡扯!你是她爸爸?她都有十七八岁了!你十岁生的娃吗?”
这时,光头上大汗淋漓的吴校长,从办公楼里跑出来。“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开会!不知道秦总能这么早就到了!快请进来吧!”他亲自开了门。我们跟着吴校长走进学校。
八点钟,刚好是上课时间,学校里书声琅琅。我们在校园里走着,迎面吹来的风很凉爽。我却在风里,闻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这股气息,和竹林里的尸气大不一样。这里面有着浓浓的煞气。
陈珊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我的手。“吴校长,这个学校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吧?”我问。“是啊!我们这个学校历史很悠久了。如果再追溯源头,这里还是古时候的贡院!十年寒窗无人问,金榜题名天下闻!这是多少读书人梦圆之地!”吴校长感慨万千。
我指了指外面的寺庙,“那个是读书人烧香的文庙吗?”吴校长笑着摇头,“那不是文庙,古代叫孤魂祠!供奉客死他乡的读书人!”吴校长指了一下后面的图书馆,“文庙和贡院的旧址在那下边。”
这时,秋燕低声惊叫:“楼顶上有人!”我抬起头。看到六楼顶上,有个人站在大楼边缘。他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大家都看到了,赶紧跑了过去。眼尖的吴校长几乎要大喊:“刘佳文!”他想跑上楼,但紫鸢拉住了他。
“别过去,那是个死人!”紫鸢说。吴校长有点不信,“怎么可能?她不是站在那里吗?”我也确定了,“她说的没错,那确实不是个活人!”吴校长抹了一头冷汗,“怎么回事啊?死了的人,怎么能上楼?”
萧婷给两个同事使了个眼色,三个警员分头冲向楼梯。他们身手矫健,一眨眼就冲到楼顶。我和陈珊也跟了上去,紫鸢却是若无其事的在下面看着。我们失望的看着空荡荡的楼顶平台。
我们重新回到楼下,紫鸢笑了,“那就是个幻象!真正的鬼物白天是不显形的!”她的话,招来无数白眼。“吴校长,苏董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要来改风水的事情?”我问。
吴校长连连点头,“苏董说过了!就是不知道,秦总要怎么改?要不要找工程队?”我摇摇头,“不需要拆房子!麻烦你找些工具,我们自己动手。”
校长办事很有效率,很快找来了锤子和铲子,还有一把瓦刀。我们来到图书馆。我拿出罗盘找了一下方位。这座楼面南背北,大门两边各有一个小花坛。
我在左侧挖开了深坑,招呼两个男警员:“两位男士,来帮个忙!”我们三个人,一起抬出了一块石碑。石碑上的字迹模糊,紫鸢用朱砂在石碑上描出字体。那上面,讲述了一个凄惨的故事。
千年以前,一个姓梁的读书人。千里迢迢的来中州贡院赶考,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他的家人都认为,他必定能够金榜题名。他在家乡,是妇孺皆知的神童。
梁书生意气风发前来赶考。他在贡院中,认识了一个官家子弟,那个人姓张。张公子温文尔雅,一身的书卷气。张公子和梁书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张公子出手阔绰。在等待考试的日子里,梁公子的衣食住行,他都承包了。两个人在一起,出入酒楼,勾栏戏院。两个人食则同桌,寝则同榻。
梁书生感觉,张公子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暧昧。但梁公子没有太反感。他对张公子有了一种奇怪的依赖感。他家里非常贫困,出来赶考的费用,都是东拼西凑,找亲戚借的。
三天的考试很顺利的结束了。等到发榜,梁书生榜上无名,张公子则是高中第一。梁书生大感意外,但也只能接受事实,准备返回故里。回去之前,他去跟张公子道贺,顺便辞行。
酒酣耳热之际,张公子无意间吐露实情。原来,他外表很文雅,其实就是个假斯文。他根本写不出什么好文章。于是,他物色了梁书生,当他的替身。
他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让考官交换了试卷。把梁书生的文章,改在他张公子名下。他顺利的成了金榜第一名。有了功名,张公子就可以随他父亲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