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细雨……
跨马的酒鬼……
不同的死亡方式……
令人窒息......
我再次从梦中惊醒,汗如雨下……
你说气人不,我梦里的窒息全拜那神意绝所赐。昨夜被那莽夫的葫芦在后脑勺上开了瓢,我一整晚都是趴着睡的,窒息了不止一回,现在后脑勺还肿着疙瘩呢。
我大口吸着氧气,看着眼前的景物渐渐从天旋地转中稳定下来。
脑海中有无数问题纠缠不清:究竟是那酒鬼阴魂不散纠缠于我,还是我因其获罪耿耿于怀才致夜有所梦……为何在梦中,我始终断定那酒鬼是被人所杀,那个午后我究竟发现了什么……我始终找不到答案。
“可有想到些什么?”
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使我骤然清醒,我猛地坐起身子向声源处望去,双手下意识地摸索着床边的佩剑。
来人竟是蓝摘蝶!
她端坐在正厅桌前,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眼神有意无意地从我身上略过,正看到我神色惶恐不停摸索的窘态。
她嗤嗤一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大早起来就要跟我过两招吗?”
我想起自己的无敌神剑落在了客栈,正自心急,突然听得此问,立时意识到自己失态。我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感觉到一股酸楚悄然涌上心头——只一夜之间,我就成了一只惊弓之雀吗……
我假装焦急继续摸索,突然被我在枕边摸到一把木梳,我赶忙伸出一手捂在脸上,同时大喊一声:“别看!给我五秒钟”,然后迅速转身,夸张地在手心上舔满了吐沫,用力地在杂乱的头发上按了一把,然后煞有介事地梳了梳头。
待我回身之时,脸上已挂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下床站定,恭施一礼道:“太白后学萧孑,见过蓝教主”,我故意在说完之后才作出一个恍然惊醒的表情,再仓惶地拨掉眼角的眼屎,这才重新摆出一副端庄的站姿。整套表演一气呵成,我默默地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蓝摘蝶毕竟是南疆女子,不像中原掌门般爱端架子,看了我一系列浮夸表演后,竟如小女儿般直笑的眼泛湿光,嗔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原来这么爱臭美,见我这么个老阿姨,也值得你这般在意吗?”
“我爹说了,只要有女人在,任何场合都是正式场合。”见她这般随意,我跑起舌头更加肆无忌惮。
“啧啧啧,这风度还是祖传的咯?”
“教主过誉了,这跟我个人的后天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蓝摘蝶更乐了,笑的眉眼弯弯煞是好看。恍惚间,她眉目间一闪而过了一种我似曾相识的妖媚,使我为之愕然。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这小子好生有趣,连我都有点喜欢你了”。
我干笑一下不置可否。
“你既然如此爱美,不如替我试试这身儿衣裳”,她扬起眉毛,示意我看向桌上的物体。
我这才注意到桌上那个罩着红布的托盘,蓝摘蝶并指将布掀开,露出的竟是一件大红的华服,更准确的说,是一件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