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走进去,拿着布袋将干红枣红糖各装了十斤。
随后,干脆利落的将钱付了走人。
两人拎着布袋,先回了一趟铺子,随后再去斜对面买了黑芝麻。
程清婠拎着黑芝麻刚要回到铺子里,就看见了元栖的马车迎面而来。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小会,看着元栖走下马车。
“你怎么来了?”
“我带你去亭长那,开个文书。”
“文书?”程清婠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对,经营许可证嘛,我需要带些什么吗?”
“将你铺子签的契约拿去就行。”
程清婠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店里,将契约翻出来。
她和程画儿交代了几句,随后就转身出了门。
元栖扶着她上了马车,刚坐下就听见她开口了。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苏云薇请了大夫,说是亭长夫人腹痛不止。”程清婠眨了眨眼,看着他道:“她应该是动了胎气,我们现在去合适吗?”
“无妨,我昨天就已经告知亭长,今日要去。”
“你昨天就想好了要带我过去?”
元栖拿出一包蜜饯,拆开放到小桌上:“不都是,我有些事情要和亭长交接。想着你这几日比较忙,怕你把这件事忘了,就带着你一起去。”
程清婠点了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口蜜饯:“有你在,办这证应该也挺方便的。”
元栖笑了笑,没有说话,等到马车停下的时候,将她扶了下来。
两人一起走进亭长府,刚走到门口,家丁就将两人请了进去。
程清婠才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婢仆端着一盆血水从自己身边匆匆忙忙的走过。
她脚步一顿,脸色白了白,随即便传来了妇人的哭喊声。
“元大人,这边请。”家丁连忙将两人请到茶厅,吩咐其他人上茶:“我马上去回禀老爷。”
程清婠眼神放空,显然还没从那一盆血水中回过神。
元栖看着她的脸色,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她:“喝口茶压压惊。”
程清婠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生孩子……好可怕。”
“是啊,我阿娘就是难产死的,她和妹妹都没保住。”
程清婠一怔,连忙看了过去。
少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垂眼眸,将伤痛都藏在眼帘后。
“元栖……”程清婠叫了他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安慰的话。
少年笑了笑,牵住了她冰凉的手。
就在此时,亭长匆匆忙忙的赶来,对着两人说道:“元大人,还请劳烦您在这稍等片刻,我夫人此刻正难产,我实在无法分心。”
“无碍,左右就是多喝两盏茶。”元栖从未像此刻一样,面带笑容,语气温柔的和外人说话。
程清婠眨了眨眼,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我夫人早产加难产又是双胎,情况十分不好。”亭长说到此处,急得浑身冒汗。
“你先去陪着你夫人吧,不必管我们。”
亭长一听,连连道谢,随后立马转身走人。
“双胞胎?”程清婠诧异的问出声:“那日见她的时候,都没看出来呀。”
“恩,我也没看出来。”元栖牵着她的手说道。
“一胎早产加难产就够难生的了,别说双胎了……”
“四皇子的生母也是双胎,三四位御医守在门口,也只活下来四皇子一人。”元栖喝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原本是一男一女龙凤呈祥,结果只保下一人……”
程清婠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三四个御医守着都未必能全都救下来,更何况只有一个大夫守着的亭长夫人。
她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手不自主的就摸上了珠串。
外面的天上渐渐暗下去,妇人喊叫的声音已经小了许多。
程清婠此刻居然有些担心亭长夫人,她想了好一会,拉了拉元栖的衣袖:“我们……要不先回去吧。”
“好。”
元栖立刻答应了,毕竟再待下去,不论是母子平安,还是母子俱损,亭长都没心思搭理他们了。
两人一起走到院子里,看着焦急不已的亭长,刚要开口,就看见了苏云薇欢喜的跑了出来。
“姐夫,姐夫,姐姐生了,一男一女龙凤胎。”
话音落下,屋内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程清婠在不知不觉中勾了勾嘴角,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
“好,好,你姐姐呢?”亭长高兴的脚直跺地。
“姐姐还好,只是太累了。”
元栖摸了摸袖子,本想着随几两银子,却发现自己身上一文钱也没带,只能尴尬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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