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说，那洪国神明是非人。”

“正是。”

这倒是让人更多猜想起来，也更好奇。

“莫非你想亲眼见识？”琉璃大声道，“劝你还是别遇上才好呢。”

一向自视甚高，对自家主人都不屑一顾的琉璃，没想却是在此事上会惶恐到如此地步。这怎不让萧无意在意。说他不好奇更是假话。

“神女与神子我都已见识过了，倒是这洪国的，还未曾见过。作为法师继任者，总也不能与你这般胆小吧。”萧无意笑琉璃，却是没让他气恼。

“反正我是不愿见到那个家伙的。你想见也别牵连了我。”说完，琉璃竟然主动缩进了那只瓷瓶中。萧无意再怎样唤他，也不见他出来。

虽然琉璃与他说的不多，但是琉璃的态度已经给萧无意足够多的警示。他对着尚无盖上的瓷瓶道：“我还没谢你归还杏儿的魂灵呢。”

“你没怪责我就好。”从那只小瓷瓶里露出这声来。

收集了这些信息，萧无意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底。而人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已经有人在召唤队伍集合继续前行。萧无意这便再上了马，心里依旧思考着什么，倒是比之前安稳一些。

自队伍前行许久，依旧不见任天真再来与他相谈。萧无意倒也不急，想来他是去替自己收集消息跑腿去了。心底里倒也感谢他这个师兄。也盘算着之后如何谢他。恐怕任天真还不会与他讨价还价，因为那人也是好面子。若是说，将来他有难便还了这人情，恐怕还会被他数落一番。他怎么会有难呢，这不见不得他好嘛？

一想到任天真很可能硬撑面子回绝他的好意，又想到刚才琉璃的倔强态度，忽然觉得他们俩才像是主从关系。不过萧无意也不曾将琉璃当做自己饲养的异灵，与别的灵能师不同。或许，之后若是琉璃愿意，也可以随了他去，放他自由。不过，现在看来萧无意有这个心，琉璃怕也不愿离开他身边。

“在你身边好吃好喝，何必跑去野外，还要自己找食吃。”琉璃曾经如此回答萧无意，“你知道我好吃什么，难道不怕放虎归山？”

这也便是萧无意还是依旧没有放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曾要偷食杏儿魂灵而做的惩罚。

队伍前行的不紧不慢，看似轻松。可惜天公不作美，之前还好端端的天色，到了午后却是有些变天了。眼看着乌云被强风吹来，遮去了大半的阳光，立刻光线暗了下来。前方有人先驱马去寻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加之众人被风吹得有些冷了，人马也有些迟疑，队伍也不得不慢了下来。

走在队伍中间的萧无意驾着奔云丝毫未乱。却是听见袖袋中有声音嗡嗡作响。他想来可能是琉璃又在说话，便将瓷瓶取了出来。

“萧无意……”不用贴近了听，也知果真是他。“萧无意，小心！”

吹过的风势头颇强，还夹杂了些别处带来的雨水。虽然雨滴微小，落地便不见痕迹，但是除了带来的凉意，还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危险。而这危险唯有异灵是最为敏锐，而萧无意差了一拍，但这会儿也发觉了。

奔云已经开始焦躁的踩着泥土，而萧无意环顾四周，除了被风吹起的动静，暂未见到任何异常。

“琉璃，你觉察到什么了？”

“是血腥味。”琉璃的话中带着颤抖，“可能是他，他来了。”

是洪国的神明吗？那个传说中的怪物。是与之前的神女神子都大为不同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