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朵话一出,妇人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不能这样对我,克烈惕一族是你父亲留给我的,他临走之前说过……」
「他若知道你是这样的蠢妇,定不会将克烈惕一族交给你打理!」
乌朵上前一步,死死掐住妇人的脖子,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妇人拍打她的力气越来越小,脸也变成紫红色,就在妇人快要咽气时,乌朵兰德咬着牙,将她甩到阿日善的棺木上。
「来人,将老夫人送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她谁也不许见,更不许走出家门一步!!」
「乌朵,你是我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妇人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可乌朵心中只有逐渐加深的恨意与厌恶,等妇人被人拉出灵堂后,这儿终于恢复了平静。
乌朵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她含着泪轻轻拍了拍阿日善的棺椁,呢喃道:「小妹,阿姐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逼死你的人,你在父亲与祖父身边安心看着,看阿姐是怎样让他们生不如死的!!」
另一边,古域城边疆小镇上。
司南晨忙完军务,回到租住的客栈内,此时暮色渐浓,屋里见不得阳光,又未点灯烛,显得格外昏暗,江霁风坐在角落中,若不是阿晨习惯性的进屋时先扫视一遍房间,恐怕都发现不了他。
江霁风还未说话,司南晨便感觉他今日有点不对劲,一边点燃灯烛,一边问道:「霁风哥哥,你怎么了?」
跳动的灯火将不大的房间照亮,江霁风的半边身子隐在昏暗的角落中,他看向他,眸中满是担忧。
「线人传报,南月点燃了暗号,她要见我们。」
司南晨有一瞬间的错愕,这怎么可能?长姐此时怎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瞒着赫连决来见他们,难道是计划出什么意外了?还是……
他沉默了几秒道:「霁风哥哥不要担心,长姐放出信号也许是有什么重要消息传递,我们先等等看,也许……」
司南晨话还未说完,门外就有人禀报道:「少君,庄主,咱们埋伏在赤渊的眼线带回来一个人,他在冷竹林中放出烟火,也对准刻了暗号,准确无误。」
屋内两人对视了一眼,司南晨道:「带他进来吧。」
江霁风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在看到来者身形时,他眸中闪过隐藏不住的失望。
不是她……
当然不该是她,江霁风知道自己又在痴心妄想了,但既然暗号对了,那便说明他是来传递重要消息的。
江霁风打起精神,细细打量着眼前人。
那人身形瘦高,黑色的长斗篷下隐隐露出月白色锦缎衣衫,等他摘下遮脸的帷帽,才看出这人长着一张俊秀,但极为苍白的脸庞。
再仔细一看,那男子竟长着一双金眸!
「赤渊王族?」
就算是司南晨也不由得讶异,同一时间,江霁风的长剑已经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霁风哥哥且慢!」司南晨连忙阻止,「既然他有暗号,便能说明他与长姐有关,先听听他说什么!」
那男子毫不在意随时能要他命的利剑,他微微笑着,眼中没什么情绪,却冷的平白让人出一身寒意。
他道:「想来这位便是泽露城的南晨少君了,果然英雄出少年,你与你长姐一样聪慧。」
「不知阁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对于赤渊人司南晨尚没有好感,更何况眼前人还是赤渊王族,他更不愿多说一句话。
那男人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簪递给司南晨,转头带着笑意,向神色诧异的江霁风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说话了么?江庄主。」
门外守夜的人换了一波又
一波,屋中的烛火一直燃至拂晓,直到天边云絮被朝阳撕裂,那将脸遮的无比严实的男子才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司南晨问道:「霁风哥哥,你信他吗?」
「不信。」江霁风回答的不假思索,他攥紧了手心的玉簪,又道:「但我相信南月,她要与赫连谦合作,必有她的道理。」
司南晨垂眸不语,略显稚嫩的脸上有着与他的年纪极为符的沉重老成。
良久,他才道:「我们与赤渊王族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若被另外几座城池的兵将知晓我们要与赤渊王族有所牵连,这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联军恐怕还未开始攻打赤渊,便会被内耗而亡。赫连谦手中兵马虽不算多,但胜在能安排进赤渊王宫之中,真到启用时,可打赤渊王一个措手不及……」
少年思虑太多,有些拿不定主意,他闭着眼睛沉思了太长时间,就在江霁风以为他睡着时,他忽然睁眼道:「罢了,提前做些准备就是了。」
「你想怎么做?」江霁风问道。
司南晨凑的近了些,低低耳语了几句。
江霁风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法子是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