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笑着帮着叶琴换好花姨娘的衣服,心中忍不住恶心。
连亲人都可以利用欺骗的人,保不准哪天,会把自己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也给卖了。
还好还好,琼姑娘答应过她了,只要办好了这件事,自己就能全身而退了。
……………………
金盛楼中,谢轩杰正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喝茶,脸上满是不耐烦。
那个叫叶琴的丫头是怎么回事,就算要把他约出来,也应该是在鸿宾楼那样名满京城的酒楼,怎么挑了这样的地方?金盛楼,只有一些低品阶囊中羞涩的官员会来,可配不上他谢轩杰的地位。
想到这里,谢轩杰又是目光一沉。
自从上次家中闹了那样的事,祖父和父亲同时被弹劾,谢家的声誉江河日下,更让他觉得心烦的是,自从文家退了亲后,因为谢家的变故,自己说亲也难了不少,京中子弟说弟弟那个傻儿是奸生子也就罢了,连他的出身都怀疑起来!
想到这里,谢轩杰更加烦躁,忍不住将自己的衣领松了松。
这金盛楼的雅间摆设品味一般,倒是这香炉里的香,闻起来不错……
谢轩杰胡思乱想着,又喝了半杯茶,叶琴才姗姗来迟。
如今已是腊月,叶琴却只穿着轻纱衣,细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对银制虾须镯,手臂一抬,虾须镯就往下落,卡在了手臂上,让人忍不住盯着那截如藕般莹白的小臂上。
谢轩杰是长子,一向被谢茂实管得严,身边连个适龄的丫鬟都没有,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色,顿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叶琴察言观色惯了,自然看出了谢轩杰的变化,忙笑道:“小女来迟,还请公子见谅。”
谢轩杰摆了摆手,觉得有些燥热,又拉了拉衣领,语气倒是温和了不少,说:“无事,姑娘有什么话,坐下再说吧。”
叶琴款款地坐下,目光含羞带怯地说道:“我知道公子关心我堂姐的消息,但我所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从前在家从不画画的,不知怎的,那日突然就会画了……”
谢轩杰现在哪里还愿意想叶琼,他现在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但又不好在叶琴面前失了礼,便说:“是吗,这么说来,她那日说不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那幅画说不定是她抄的别人的画作……”
谢轩杰说着,就要自己倒水喝,叶琴见状,立刻夺过茶壶亲自倒了水,捧着茶杯递给谢轩杰,状似无意地将茶水泼到了谢轩杰的身上。
叶琴作出慌张的模样,抽出帕子就要替谢轩杰擦拭,身子几乎整个人都撞在了谢轩杰的怀中,让谢轩杰更加燥热难忍,终于一把环住了叶琴,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叶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娇嗔道:“不瞒公子,我其实那日赏雪宴上就仰慕公子了,可惜身份低微……”
叶琴的话才说到一半,谢轩杰已经按捺不住,伸手就拉下了叶琴的衣领,低头对她的脖颈间又啃又咬。
就在此时,雅间的门被“咚”地一下踹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泼辣妇人,指着两人就高声骂道:“好啊可抓到你们了,狗男女!”
说着,妇人便上前几步,趁着两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伸手抓住叶琴的头发就往外拖,骂道:“好你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丈夫!”
妇人的声音很高,踹开门时就吸引了不少围观的百姓,这些百姓听到妇人的话,对着叶琴和谢轩杰指指点点,说:“又是捉奸啊。啧啧,好好的姑娘家和公子哥,怎么就干出了这种事呢?”
跟着过来的谢轩杰的小厮被挤到了人群后头,看着这场景,瞬间傻了眼,还是一边的小蛮和他说了一句“愣什么,还不快去叫谢大人过来”,才一拍脑袋匆匆回了谢府。
小蛮目送着那小厮跑出了酒楼,低头一笑,趁着众人都将目光放在“捉奸”戏码上的时候,一个转身进了另一个雅间。
雅间里,叶琼正淡然地坐在其中喝茶,见小蛮进来,才抬了抬眉眼,说:“不用禀报了,我都听到了。”
那妇人收了银子,自然要唱一出大戏,声音高得坐在雅间中的叶琼都听到了。
小蛮笑着向叶琼福了一礼,说:“奴婢幸不辱命。”
“你已经不是奴婢了,不必再这么自称了。”叶琼说道,“我请朱五爷给你造了新身份,你弟弟在城外的马车上,马车上还有够吃一个月的药,孙大夫开的药方里没有什么名贵药,你们在乡下也能买到,只是你弟弟的病需要养而已。”
杜鹃上前,给了小蛮一个鼓鼓的包袱,叶琼解释说:“里面是一些银两,我帮你在你乡下买了宅院,以后就在那里好好过日子吧,只是不要回京城来了。”
小蛮捧着沉甸甸的包袱,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一眨眼弟弟的病就有了指望,自己从此衣食无忧了?
她心绪难平,正要跪下给叶琼磕头,叶琼身边的流莺已经笑呵呵地扶起了她,说:“都不是奴婢了,还跪什么?来,跟着我先去化个妆变了样子,也好出城。”
小蛮点头,又向叶琼福了一礼,才跟着流莺进了雅间的屏风后。
叶琼呷下一口茶,又小声地对杜鹃说道:“好了,去告诉罗襦的哥哥,给罗襦递个消息,就说,可以开始准备行动了。”
谢茂实残废了,自己也是时候对付二房,看看狗咬狗的好戏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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