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完全笼罩下来，秋风凛冽，吹得后院一株柿子树莎莎作响。

韩肃的房间中，黑雾被一语道破，不由作揖道：“高人在上，念在老朽这一缕残魂苟活不易，且饶过老朽这一回。”

韩肃摇摇头，道：“既然你不说，我也懒得问。你呢，也别高人高人的叫，我姓韩。”

黑雾连忙道：“见过韩先生。”

韩肃点点头：“你不说韩某也大概知道你的来历，说吧，想怎么办？”

黑雾一阵摇晃，片刻后道：“既然韩先生看中了这块硬骨头，老朽自然不敢觊觎，傍晚时分韩先生的警告老朽已然了解，方才也与那骨……嗯，也与那少年和善相处，不知老朽这般处置，韩先生可满意吗？”

韩肃皱眉道：“我不是冲着骨头来的。”

黑雾惊喜道：“韩先生是打算让于老朽？”

韩肃被逗乐了：“知道你苟延残喘，但也别做春秋大梦了，这块骨头，你碰了死得更快！”

黑雾顿时沉默了。

韩肃也不急，让他自己琢磨。

好半晌，黑雾长叹一声：“我明白了，既然被你撞上，是我命该如此。只是你所图谋之物我可助你，但那地方有人动了手脚，我只是钥匙，但却不是推开门的那一个。”

黑雾仿佛看到了未来，言语间也不再自贬身份。

韩肃似乎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点了点头：“没事，你既已想通，做好你自己的事便行了。”

说完，见黑雾半晌不语，韩肃道：“事成之后，不会让你亏太多的，至少不用再窝在玉佩里躲躲藏藏。”

黑雾似已认命，轻叹一声。

韩肃将盘子里最后一粒花生放到嘴里，边嚼边道：“那孩子虽然有远超同龄人的心智，但毕竟毛还嫩，你也明白既然碰上了我不会让你走。正好我直接出面多有不便，你可做我传话之人，借你之口，指点这孩子一二。”

黑雾“嗯”了一声，道：“明日他若问我，我如何答对？”

韩肃道：“这玉佩再过半月就要还给别人，我告知你一处地点，明日你带那孩子过去，就说当前这枚玉佩即将耗尽，需换过一枚新的，到时在那处地方你可指点他找到这个。”

说着，韩肃从怀中摸出一枚镯子，镯子上嵌了一块宝玉。

黑雾了然道：“届时我将寄存此玉。”

韩肃点头：“那孩子心心念的要修成神仙长生不老，这方天地的武学并非一无是处，这一点你当明白，什么可说、什么不说，自行掌握。”

“此时自当知晓。”黑雾痛快答应下来，随后又用一种古怪的语气笑道：“长生？呵……”

……

第二天，古长流早早就醒来，衣服都来不及穿，第一时间将内力输入玉佩尝试唤醒里面的老爷爷。

良久之后，里面传来声音：“唤老夫何事？”

古长流道：“敢问前辈，昨夜聊的匆忙，前辈可知修仙之法？”

“修仙之法？这方天地连灵气都枯竭了，修仙之路早已断去，即便有几处地方还有灵气尚存，以你目前的境界也还不够资格。”

古长流心中失望，不过一想到自己还有系统，便道：“也就是说，未来晚辈实力足够，也可前往灵气尚存之地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