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飞原眼见张落瞬息之间杀了青鹤派的一名弟子,佩服之余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暗道:“青鹤派弟子哪有这么大能耐!归五一飞冲天,其势不可挡,能在这个时候突施暗器,并伤到归五的人,自然是一个功力深厚,手法熟练的人。唉唉,张大侠又何必杀一个无辜弟子来出气。”
其实,张落何尝不知自己杀死的那名青鹤派弟子只是别人的替死鬼。只是,他盛怒之下,虽杀不了施放暗器的人,却也要杀一个别的有关的人抵命。
“李掌门,背后偷袭,可不是正派中人能做的事儿。伤我三弟的暗器,是你放的吧?”张落看也不看李神通一眼,只是冷冷地走向前去。
“胡说。”李神通不以为意地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李神通行走江湖几十年,何曾用安琪伤过人?张大侠,您可不能血口喷人!”李神通身旁的弟子纷纷拔剑站了起来,怒目而视,都想替突然惨死于张落金钩之下的师兄弟报仇。
张落冷笑一声,说道:“李掌门果然道貌岸然,演得一出好戏。你以为,你李神通的那点事儿,真没人知道?你是怎么坐上掌门的位置的?”张落语气平淡,但当他说道“你是怎么坐上掌门的位置”的时候,李神通脸上的肉确是颤抖了一下。
“张大侠,你休要在此胡言论语!我李神通接掌青鹤派,自然是师尊他老人家安排的。”李神通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了。他说得有些慌张。显然,张落这几句话刺中了李神通的心。
“哦!那我去问问你的死鬼老婆!”张落又是一声冷笑,也不理李神通如何的气急败坏,缓步走向归五,看了一眼归五用左手托着的右手上插着两支细如牛毛的银针,沉稳地点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见银针所插处的皮肤血液并没有异样,笑道:“三弟,针没毒。看来,他李掌门还真是一个正人君子!”他说道这“正人君子”四个字时,语音压得特别重,以便上楼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
归五本有暴脾气,见张落说暗器是李神通放的,不由得大骂一句“他娘的!”万清流张伯安等人却是不相信李神通会突发暗器。
高明与李虎相视一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在看戏,似乎,李神通等人与荆楚四侠的冲突不关己事。
李神通用余光瞄了一下高明与李虎等人旁观看戏的态度,心头有些不悦,有些不再想管樊真的事情。奈何,此时此刻,张落说的是他李神通的秘密,他不想管也不行了。
李神通悻悻一笑,站了起来,在张落与归五周围走了一圈,说道:“我李某人可不怕你们!你们抓了侯府的公差,我就算用青鹤针把你们都射中了,那也是无可厚非。你看,我这针上不是没毒?只要你们放了樊真,我们定然不会为难你们荆楚四侠。”
李神通寥寥几句,又把冲突的重点转移到营救樊真的事上,这样一来,高明与李虎等人势必不会袖手旁观,自己施放暗器的不光彩行为和如何当上青鹤派掌门一事也能就此掩盖过去。
谁知,张落也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洁净的白色手巾,轻轻地擦干金钩上的血迹,笑道:“李大掌门,你有什么资格来管侯府的事儿?难道,堂堂定国侯府,需要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来做打手?”
“放肆!老东西,你嘴巴放干净点!”青鹤派的一名弟子听不下去,勇敢发声,替自己尊如神明的师父抱不平。
张落讪笑一声,说道:“小娃娃,你懂什么!你师父本来就是卑鄙无耻之人,不然,他能娶到他的死鬼老婆?他能当上青鹤派的掌门,做你们几个不成器的东西的师父?”
青鹤派众人铁青着脸,尽皆青筋暴跳,恨不得吃了张落的肉。自他们入青鹤派来,一直把李神通当作不可冒犯的人,现在,张落却当着他们的面说张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们自然要为师父抱不平。
“哎呀!大哥,很他们废话干嘛!咱们这就杀了这些人,救回二哥和四弟!”归五握紧了手里的麻绳,恨不得立刻与青鹤派众人拼个你死我活。
“鲁莽!”张落一声喝止,说道:“你能杀了这楼上这么多人?”
“杀不了就不杀了?”归五最是注重兄弟感情,见叶不平与曹根皆落入李神通等人的手里,心里甚是愤怒,早已难以掩饰身上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