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伙计行动迅速,招待完刚进茶馆的客人,甩着抹布,来到樊真的身后,满脸堆笑地问道:“这位客观,我们这里是茶馆,不卖酒的。不过,您若真是要喝,我们也可以替您去外面的酒铺去买去。不知,您要喝什么酒?”
开店做生意之人,皆是无利不动,有利便殷勤。这伙计听樊真说要喝酒,而那头领却说不给喝酒,他作为伙计,自然会自动屏蔽那不给喝酒的话,而去热情招呼那嚷着要喝酒的人。
头领右侧的男子一动不动,看上去一脸皆是英悍之气,自樊真说要喝酒起,他就一直盯着樊真。这时,他听小二说没酒,便不动声色地说道:“老樊,既然这茶馆里没酒卖,咱就别喝了,你让伙计再跑出去买一趟,倒显得麻烦了不是!”
“哎呀!老李,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呐,一天不得喝口酒,就像身上长了跳蚤,这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更何况……更何况人家已经有半个月没得喝酒了。”樊真看了一眼头领冷峻的神色,张口说话时,不是很有底气,不由自主地晃起一颗大脑袋。
头领脸有不悦之色,对着樊真呵斥一声,说道:“你有那闲工夫,咱们已经上到武当山了!等我们回去之后,怕你没酒喝?到时,你喝死都没人管。”
“高统领,我们此行为何如此急促,在路上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说话的是先前叫小二喂马的武士,其为樊真所领五名武士之一。
高统领沉思不语。那武士颇为尴尬,悻悻一笑,但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又不甘心,扭头对着李虎说道:“哎!李头领,你听说了吗?最近,朝中发生了许多离奇的事情,咱们侯爷乃朝廷柱石,对此事可是十分忧心。”
“小五,就你屁话多,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樊真猛地站起来,在小五的头上用力地敲了一下。小五脑袋上吃痛,老老实实的低头喝茶。
高统领放下茶杯,抬头扫了一眼桌前的一十七人,说道:“兄弟们,你们心中好奇,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近来,吏部尚书上官辉在内的一十三名朝中大臣,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亡,闹得人心惶惶。侯爷猜测,此事乃是江湖人所为。江湖事,还需江湖了。是以,侯爷命我等上武当山,便是请武当派的人下山帮忙调查。此事迫在眉睫,我们若是出点什么差错,耽误了侯爷的大事,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统领说的没错,咱们还是快快吃饱了,上山去吧。”李虎塞了一口莲子糕,含糊不清地说道。
高统领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樊真,说道:“兄弟们,别怪我对你们心狠了。我们先把侯爷交代的事办得妥妥贴贴的,等回到侯府,我再自掏腰包,好好地犒劳各位兄弟。各位意下如何?”
“好!统领说的是!”除樊真之外的一十六人接同声附和。高明却看着樊真,生出了一个难以让人察觉的微笑。
原来,这一十八人乃定国侯府的侍卫。此次武当之行,侯爷把这一十八人分为三队,每队六人。那头领名为高明,便是其中一队的队长。其余两队的队长,则是那满脸络腮胡的樊真和那英悍非常的李虎。三队一十八人分批分道而行,于十堰镇外汇合后后,又同归于高明统领。
十八人狼吞虎咽,迅速把装满各种糕点的十来个盘子一扫而空,只余下盘子里的糕点碎屑。樊真腆着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惹得众人哄然大笑。
高明淡淡地看了一眼桌上的一片狼藉,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说道:“各位兄弟,咱们也吃饱喝足了,这便上武当去。”
统领的话,自然没有人敢违拗。一十七人见高明已然起身出门,皆一仰脖子,把自己杯中的茶喝完,当即相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