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姐便与他们说笑了几句,叫众人都散了,只有吴大娘脸色难看地留在了最后,等人都走光了,才急忙道:“你妹子许了人家了?”
香姐故作不解道:“是啊!早先就定了亲,是我家远方亲戚。”
吴大娘一听,便立刻一拍大腿道:“这事儿你竟也不说!”
香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故作不解道:“说什么?我这不就是怕她嫁走了见不着么!才要留她在我家多住几日呢!”
“你……”吴大娘看着那头在屋子里的乔玉言的身影,懊恼不已,偏偏这话又没有说出口,这会儿也不好埋怨什么。
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会儿得知这件事情,倒是比回头真请了媒人来说合再知道体面些。
只是想到自家那侄子从走出这个门开始就一直在傻乐呵的样子,吴大娘心里就油煎似的。
面对香姐疑惑的眼神,她也只好压下心里所有的不快,勉强扯出个笑容道:“你们家也太心急了,你妹子这般容貌,便是进那些大户人家里当个姨太太也是绰绰有余的,这般早早地嫁出去……”
香姐闻言便收起了笑,“这是怎么说的?我那远方表弟家里三四十亩的地,还佃了两个长工做活儿,我妹子嫁过去,必不会委屈了她,总好过给人端茶递水。”
吴大娘知道香姐这是不高兴了,当即也就呵呵一笑过去了。
香姐心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将乔玉言已经定亲的消息给放出去了。
那头乔玉言也觉得好笑,没想到面对这么一个谎言,香姐还真着急上火了!
她笑着走了出来,挽着香姐的手故意道:“姐姐可要记得你方才说的话呀!这下可欠了我一个家资三四十亩地佃得起两个长工的好人家呀!”
香姐被她给逗笑了,便拍了一下她的手道:“我最听不得她那话,好像这世上的好姑娘都该去给那些当官做姨太太似的,好好的正头娘子怎么就不能过好日子了?”
身在豪门世家里,说一句宁做穷人妻,不当富人妾似乎很容易,可放在香姐这样真正贫苦的人家身上说出这样的话,却多了几分坚定和傲气。
乔玉言不由对香姐又敬佩了两分。
等她撇下香姐去关大门时,却见对面的巷子里有个穿得有些流里流气的男人正朝这边看。
那贼眉鼠目的样子,让乔玉言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见她停下了动作,香姐还以为又有人过来,连忙跟了上去,一件着外面那人,便皱了眉头,“看什么看?!再看叫大力回来打你。”
说完“嘭”地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这还是乔玉言头一回见到香姐这么凶的样子,不由好奇道:“那是谁?”
“街上的泼皮,之前还欺负过我,被大力哥打了一顿就老实了,还好你不出门,若是出门遇到他,就躲着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