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仪景帝也越发多疑,尤其在江南水患赈灾银失窃后,内阁大臣们无不如履薄冰,生怕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作为内阁之首,姚雷尤其如此。
因此姚家所有在朝廷当职的后辈,最近一段时间格外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皇上不快,被拉出去当靶子。
姚鹤临作为姚家最受器重的子孙,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得罪锦衣卫是他当下最不该干的事,可他一想到吟儿今日受的委屈,又咽不下这口气,心中矛盾极了。
作为一个在警局实习过又和警方打过无数次交道的人,付疏深知破案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尤其是古代社会的条件下,如果不能争分夺秒,证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灭口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刑部大牢的守卫匆匆跑出来,高声嚷道:“姚大人不好了!犯人割//喉自尽了!”
姚鹤临脸色顿时一黑,厉声喝斥道:“不是告诉你们要彻底搜身,不能让他带任何利器进去吗?!”
守卫颤颤巍巍地回答:“他是敲碎了饭碗,拿陶瓷碎片……”
“这么重要的犯人,尚书大人还没审呢,你们送什么饭?!”姚鹤临更加恼羞成怒,不等他说完就吼道。
“这……”守卫委屈巴巴地回答:“咱们这又不是典诏狱,没这规矩啊!”
“你!”姚鹤临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却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失态,只能强压下午,胸口起伏得厉害。
如此重要的线索断了,邵玦自然不会再给他留脸面,一字一句像结了冰:“今日之事,我会一五一十地跟陛下禀报。”
说罢,他直接离开,不理会身后姚鹤临那吃了翔似的表情。
付疏紧随其后,线索就这么断了,她不用看就知道邵玦心里必定烦躁得紧,于是老老实实走在后面,不敢出声打扰。
眼瞧着他走的不是姚府而是诏狱的方向,她不由出声询问:“大人,不回家吗?”
劫狱的嫌犯都死了,再回诏狱有何用?
邵玦的眉头始终未松开过,语气也略带倦意地说:“我再去审审魏十安,你且先回吧,明日再来镇抚司点卯。”
如此敬业爱岗,付疏都不得不佩服他了。
她轻声道:“大人不如带我一起,说不定能帮上忙。”